的事情,很快地麵像是恢複了平靜,隻是內心的顫唞還沒有隨之停下來,這種心理暗示,讓人分不清震感到底有沒有結束。
就在這時,有熱心的街坊組織大家往廣場上疏散,江方濂盯著黃葛樹的方向,遲遲沒見到霍廷的人影。
慌亂之中,人流湧著江方濂往外擠,他拚命躲開這些人,不自覺地朝著家的方向跑去,手腕上一緊,王浪拉住了他。
“小江!”
江方濂摳著王浪的手指,“霍廷還沒下來…他吃了感冒藥…”
“小江,太危險了,地震誰都…嘶…”王浪吃痛鬆開了江方濂,手背上出現了兩道血痕,再抬頭的時候,江方濂已經跑出去好遠,“小江!小江!”
王浪的聲音被掩蓋在嘈雜的人聲中,江方濂頭也不回地紮進了樓道裏。
進樓道時,這棟樓最年邁的錢奶奶剛下來,江方濂躲開她,徑直往樓上跑。
那種顫動和轟隆轟隆的聲音,讓江方濂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地震,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五樓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遙遠過,他喘著粗氣,摸鑰匙時手在顫唞,哆哆嗦嗦地將鑰匙插進鑰匙孔,門一打開,他大聲喊道:“霍廷!霍廷!”
他的聲音在胸腔裏不停回蕩,順著喉嚨震得他太陽穴生疼,他一路跌跌撞撞跑進臥室,霍廷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
“霍廷!”江方濂一把掀開被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強硬地將霍廷拉了起來。
藥效作用讓霍廷的腦袋隱隱作痛,睜開眼時視線一片模糊,隻是隱約看清是江方濂的影子。
“怎…怎麼了…”
江方濂沒有回答他,隻是拽著他一個勁兒往門外走,他隻能勉強趿拉住拖鞋,出門時,刺眼的陽光,讓他稍微醒過神來了一些。
借著陽光,霍廷看到江方濂緊繃的側臉,汗水順著側臉往下滴落,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自己的手被他捏得死死的。
在追隨感的趨勢下,霍廷甚至忘了問為什麼,不管江方濂帶他去哪兒,他都心甘情願一通前往,雙腳不聽使喚,緊緊跟著江方濂的腳步。
直到兩人跑到步梯上,周遭比平時來的更加安靜,霍廷往商鋪裏掃了一眼,空蕩蕩的,人都去哪了?
江方濂跑得很難受,胸口像是被什麼緊抓著,他倆不能呆在這兒,得跟著大家一塊兒去廣場上,他換了個姿勢,和霍廷十指緊扣,“走…”
他倆剛到步梯頂部,王浪站在街邊一臉焦急,見到他倆出現才鬆了口氣,“操!怎麼這麼慢啊!這不是找死嗎?”
霍廷眼裏有些許迷茫,“怎麼回事啊?”
“地震了!還怎麼回事!”王浪看著江方濂,別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嗓子裏,隻是跟霍廷說了句,“走吧走吧,去廣場。”
廣場上炸開了鍋,烏泱泱一片全是人,認識的、不認識的聚在一塊兒,大家逃難的動靜太大,嚇得小孩都嗷嗷直哭。
江方濂找了個稍微僻靜點兒的大樹下,離人群稍遠,還是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和吵鬧聲。
霍廷很是狼狽,頭發睡得亂七八糟,眼睛有些浮腫,下巴還有些許胡茬,身上穿著短褲短袖,腳下一雙拖鞋,真像是逃難的。
江方濂先伸手摸了摸霍廷的腦袋,“燒退了。”
這種天氣,江方濂的手還是涼的,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體寒。
霍廷一把按住額頭上的手,把江方濂攥在手心裏,他真的退燒了嗎?心裏還是覺得有東西是滾燙的,腦袋還是疼,嗓子也是啞的,“江方濂…地震你還敢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