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改了姓。
或許從那時開始,宋念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曾不止一次暗恨為何她不是家主宋詞真正的嫡親血脈。
一直以來,宋念暗中妒忌羨慕宋斯理與宋嬈,妒忌他們是真正的宋家血脈,哪怕前者隻是個遭世俗鄙視的私生子。
宋嬈閉目對著黑暗震驚了好久,這尼瑪什麼亂七八糟的血緣關係網?原主爸媽果然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把各自綠帽產物領回家放一起撫養長大成人,竟然還有這種神仙操作?
再提同母異父的宋念妹妹,這個沒有宋家血脈的小姑娘沒膽在宋嬈醒著的時候得罪她,隻敢在人昏迷不醒的時候泄泄心中不憤,行完破壞之事還威脅小護士不準把事情透露出去,否則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蠻會挑時間,難道沒想過昏迷不醒的人也有早醒的可能?”宋念沒往這層考慮,她絕不相信一個被判定至少昏迷十天的人還沒過一半時間就已經轉醒,若知道哪怕僅一絲可能,定不會那般行事。
衝砸病房這筆賬,宋嬈心裏為宋念重重記下一筆,遲早尋機會砸回去。
第二次睜開眼睛,地麵原先散落的碎瓷已然被清理幹淨。
長時間昏睡,身子無比僵硬,宋嬈不適的皺了皺眉,嚐試移動。
輕不可聞的動靜把守在門口的值班小護士招了進來,十八、九歲的實習姑娘垂首在病床邊,緊張小聲問道:“肖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宋嬈瞥了一眼容易臉紅的小護士:“正好渴了,先去接杯溫水。”
小護士點點頭,拿著幹淨的瓷杯左拐出門。
兩分鍾後,捧著杯子溫手的宋嬈又拖住小護士問話:“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病房平時隻有你一個人守著嗎?”
值班小護士道:“白天不大清楚,但值班守夜的隻有我一個人。”
“有人在夜裏來過嗎?”
“今夜沒有人來。”
“前幾夜呢?”
眼前浮現昨夜男子麵無表情的警告,小護士道:“也沒有。”
“我不信,你再好好想想。”
陡然拔高的嗓音嚇的小護士向後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她戰戰兢兢道:“是...有人來過,不過他看了一眼就走了。”
“誰?”
“宋先生。”
“哪個宋先生?”姓宋的人多了去。
“您的兄長,宋斯理先生。”見宋嬈滿臉若有所思,小護士又補充了一句:“念小姐應該是下午來的。”負責白天值班的護士偷懶耍滑,知道宋嬈短時間很難醒來,故意把地麵衛生留給晚上值班的她清理打掃。
“肖夫人,您醒的消息現在需要通知主治醫生和院長嗎?”本來剛醒那陣打算通知,但被宋嬈製止。
“今晚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宋嬈指了指旁邊小床:“我醒著,不用你守夜,那張床空著,累了就去睡下。”
知道宋嬈說出口的話有份量,小護士沒講‘不敢’之類的話,自覺為宋堯重新換了杯熱水,而後依言去另一張病床背對病房主人淺眠。
***
很明顯,宋嬈今晚注定睡不著。
圓滾滾趁她問話值班小護士空檔,傳了原主今生部分記憶。
開始,宋嬈很抵觸,這段多出來的記憶代表另一個女子曾經的人生,內心深處甚至產生負罪,是否隻因她的到來而致另一個有思想的靈魂不得不徹底消失。
屬於別人的東西,誰都沒有資格隨意拿走。
“宋嬈小姐姐,係統屬外來物,看不見的世界法則不會允許它亂來。而這具身體如果不是注入你的靈魂,用你老家的話來說,其實已經死透了,所以你就放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