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善後的阿無舔了舔嘴唇,粗粗看了下宋念身上的傷口,心道何必還留一口氣呢,對於被綁在柱子上的女人而言,後半生活著恐怕比死了還難受。
今夜注定是令無數人睡不著的一夜,等到宋嬈腿上的傷口被處理完畢,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點。
病房裏,所有人都被宋詞身邊的人‘請’了出去,隻餘父女倆麵對麵。
宋嬈精神懨懨,疼痛使她沒什麼心情開口說話,而宋詞這邊正要說些暖心窩子的話,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不放心的朝寶貝女兒臉上看了看,宋詞打消了去陽台上聽電話的打算,當麵按下了接聽鍵。
“爸,念念出事了。”
“什麼?”宋家主猛然站了起來,與其驚怒相反,狀態本來不佳的宋嬈仿佛被注入一劑藥劑,刹那間來了精神。
宋斯理的嗓音清亮中夾雜著一絲沉痛,宋嬈側著耳朵,一字一句皆聽得很清晰。
傷勢極重,生死不知。
最後八字總結落入耳中,宋家主哪裏還能坐得住,那語氣急促的力道,幾度讓他一口氣喘不上來。
宋嬈悶聲不吭,聽到宋念出事,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快意,直覺告訴她,便宜妹妹這個事出的肯定不無辜。
“嬈嬈——”
“爸,女兒已經安然無恙,不用一直陪著,念念那邊要緊,您趕緊去看看吧!”預判宋家主接下來的動態,心-_-!
“不見。”麻煩從哪裏來滾裏去。
宋嬈隔著門縫回了話,拉過被子一蒙頭,進入夢鄉。
這一覺宋嬈睡到八點,期間醫護人員敲過門,聽裏麵動靜全無盡管欲推門而入,但想起曾經耳聞過有關肖家夫人的性格以及宋家家主臨走前的告誡,最終忍住,隻每隔半個小時現在門口小聲詢問裏麵的人是否已經轉醒。
低頭瞥了眼‘殘廢’腿,才動一下,宋嬈立刻咬牙緩解痛感。
都怪那殺千刀的肖雲央!
真他娘的疼疼疼啊!
宋嬈不想在外人麵前展現脆弱,於是拖著受傷的‘殘廢’腿單行跳至洗漱間,一麵對鏡刷牙一麵心底咒罵某人。
宋家家主徹夜未眠,昨夜裝模作樣回老宅後又繞宅散步‘無意’中發現宋念的宋斯理同樣也是副疲憊處理了一夜雜事的模樣,宋念昨兒在老宅由駐宅醫生半夜穩住生命跡象,今天一早也被送入中院,做進一步恢複治療。
被兩個女兒的事弄的心力憔悴,宋詞緩了口氣,望向身邊野心勃勃的年輕兒子:“查出來了嗎?是誰做的?”他倒要重南市敢如此正大光明動他女兒的到底是誰!
“疑似肖家做的。”宋斯理回完話,目光立刻移向別處不與父親交彙,生怕被宋詞看出破綻。
宋詞的震怒在意料之中,但隻持續那麼一小會兒就冷靜了下來,肖雲央是精明的年輕人,這其中的緣由他需要當麵問上一問,然而冷靜持續不到五分鍾,惱火又竄上宋家主的心頭,在明知宋念是宋家養女的情況下,還下這麼重的手,擺明蓄意報複嗎?
* * *
隻過了一夜而已,時綢覺得自己快跟不上變化,明明昨晚宋嬈還跟他提到這幾天應該可以正常出院,結果剛起床就被告知其受傷之後又轉了中院。
“哥,這事跟你有關嗎?”藍思顏在電話裏問,兄長與宋嬈之間有聯係她是知道的,以宋嬈與唐朝之間的交情根本不可能出手救人,稍微往深處想,順著何文衝分析的思路,懷疑有聯係的兩人聯手進行了策劃。
電話那頭時綢沉默,他無法違心的告訴自家妹子事情與他無關,因為幾天前宋嬈曾說她會從內部想辦法。
“她…現在如何了?”顯然,時綢現在認為是他的原因,聲音裏不自覺帶上一絲愧意。
“據說無大礙。”聽筒那頭這次傳來的是何文衝的聲音,隻聽他建議道:“你若有心,最好去看看,中院那邊都是宋家的人,肖雲央無法拿你怎麼樣。”
電話掛斷,時綢當即坐不住,扯下掛在衣架上的淺藍定製西裝外套,拿起車鑰匙,當即下樓。
昨晚發生的事今早被人刻意傳遍重南市,早報甚至加急增了兩頁副刊,專門用來描述肖雲央與宋嬈之間的‘愛恨情仇’。
白石一直守在門口,看到時綢,立刻把人攔下,直言:“中院你不能去。”
時綢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絲疲憊,將白石推開後道:“你不懂。”
白石確實不懂,他隻知道時綢這一去有落入肖雲央之手的風險,已經搭進去一個唐朝,這時候去看那個女人,焉知不是圈套?
等白石一同上了車,時綢才告知從何文衝那邊拿到的有關中院的消息,白石心下稍安的同時又極度不放心,通知白茯立刻帶人手潛在中院周圍,以防出現意外。
離中院不足一公裏,白石突然問道:“你打算就這樣空手去醫院?”
時綢先是一愣,隨後在白石的提醒下,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