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白石略帶懷疑且壓的很低的聲音,顯然他也感受到了周圍那股不知打哪裏飄過來的強大氣場。

“並無惡意,問題不大,稍稍注意周圍動向即可。”

在時綢給出判斷後,白石輕不可聞‘嗯’了一聲,不放心之下拿出手機,指尖敲擊屏幕,又迅速給白茯去了條信息。

“時先生,按照規定,我隻能帶客走到這裏,前麵就是宋小姐住的病房,您需要與身邊這位先生自行過去。”宋嬈隔壁沒住人,離著約莫兩個空病房的距離,在前方領路的人停下腳步,抬手指了指白石,語調不含任何感情的說。

“好,之前麻煩領了這截路。”白石替時綢開口做了感謝,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刻意放輕了靠近病房的腳步。

“時先生,幸會!”還沒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宋嬈就看到原本坐在靠近她病房單人沙發上的宋斯理突然站了起來,用半個身子堵住了門。

宋詞身子抬的直直的,坐於主位沒動,隻目光深邃的盯著門口,沉的如同沒有月光與星子的夜空。

時綢被這架勢弄的稍稍愣了愣,不過在看到宋斯理率先伸出後的瞬間,將花捧放到身後白石懷裏,回了同樣的握手禮。

“宋公子,幸會!”雙掌相交,同樣的冰涼,比起宋家父子,時綢的態度要顯得溫和許多。

白石自接到花捧的那刻,下意識離了好幾步遠,直到完全躲開病房內宋家主那摻雜多種情緒的眼神。

他的天,早知宋家家主在此,他就不跟著來了,太考驗心髒承受能力。

同時,白石完全放下心,這裏都是宋家的人,至少不用過度擔心安全問題。

“咚咚咚!”

寂靜的病房內,忽而響起不合時宜敲擊金屬的聲音,幾雙眼睛同時朝聲音來源處望去,正好將宋嬈無語的神情納入眼底。

“我說哥,差不多得了,別搞下馬威那套,以前就說過我跟時先生隻是朋友,沒別的特殊關係。”宋嬈躺在病房上的姿勢異常銷魂,言語直白的點出宋家父子倆的意圖。

因宋嬈的話空氣出現片刻凝滯,好在宋家父子倆都是擅長破局的不怕尷尬的,隻見宋斯理扯起嘴角,讓開身子,伸手請時綢入內。

被兩雙談不上善意的眼睛盯著,時綢脊背微微發涼,隻將兩捧花放在病房床邊的茶幾上,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宋嬈很討厭現在的氛圍,第一次產生宋家主礙眼的情緒,她如果現在能正常下床行走,肯定拉著時綢去別處,隔絕一切視線。

這邊宋嬈與時綢隔空互望,宋家主似乎覺得沒眼看,在旁不悅,冷哼出聲,這一舉動打破了靜謐。

“宋伯伯……”

宋詞端著架子,抬手斷去時綢的話,沒半點跟他客套的意思,直接不客氣道:“時、宋兩家鮮少有交情,用不著套近乎,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孩子,以前便罷,今天碰麵有些話倒是要當麵問問。”

此話一出,宋嬈下意識開口就要替時綢拒絕,抬眼時卻見站在宋詞身後的宋斯理不準痕跡朝她搖首。

然而,就這片刻愣神功夫,那邊已經問上了。

宋詞的言語很犀利:“聽嬈嬈提起你有一個妹妹,姓藍。”

時綢心髒陡然間漏了一拍,在宋家主威嚴四溢的目光注視下,肯定的點頭:“前些日子,思顏剛回的國。”

宋詞神色沒什麼變化:“什麼時候回的國我管不著,關鍵在於她是肖家那小子的舊情人,有這回事嗎?”

“爸!”

不等時綢回答,宋嬈將宋斯理方才暗中拋至腦後,轉頭瞪向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