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又吩咐杏仁傳了一句話給王頌然身邊伺候的丫頭,要她警醒些,可別被什麼人給騙了。

杏仁回來後,馬車剛動,緊接著車簾子被人一撩,鑽進一個身形高大,身著藍色窄袖袍衫的男子。

麵容俊秀的青年一邊慢條斯理地壓好簾子,一邊打量著裏麵這兩個主仆,當然,手中的長劍依舊架在小丫頭脖子上沒動。

趙玲瓏慌張一瞬,視線落在對方衣衫上的聯珠團窠紋頓一下,壓著鎮靜開口:“您是貴主,有什麼事情直說,用不著利劍嚇唬人。”

男子眉尾一挑,嘴角露出一點笑,將劍收回,“你是趙家的吧?眼力見兒不錯。”

一口流利的雅言,卻有幾分長安話的感覺。

趙玲瓏吩咐杏仁去外邊坐著,斟酌一會兒,覺得對方約莫是在疑心她剛才聽了什麼。

也不知頌然那邊會不會有人盯著,可別嚇著人。

“您身上衣衫料子好,紋路特別。”

哦,原來是衣衫的緣故呀。

青年也不在意,手托下巴打量了她一會兒,好奇道:“你認識我?”

趙玲瓏搖搖頭。

“不認識我,也不怕我拿劍殺了你。是因為崔家在後麵給你撐腰嘛?”

不等趙玲瓏說什麼,他自顧哼了一下,臉上滿是鄙夷,“崔二可不是什麼好人。聽說…你們要和離?這樣也好,跟他不如跟我。”

趙玲瓏:“……”

不是,你誰呀?

馬車緩緩走著,車裏卻寂靜不已。

青年看她不說話,有些惱火,“怎麼?瞧不上爺?”

趙玲瓏看他一眼,“您還沒說自己是誰呢?”

青年一噎,眨巴眨巴眼睛,理不直氣很壯,“你管爺是誰呢?就爺這張臉,還比不上崔二嗎?”

這一次,趙玲瓏配合著將他看了個清楚。

青年鼻梁高挺,薄唇濃眉,眼神清澈,一臉自豪得意。

她搖搖頭。

男子見她搖頭,眉心一蹙,就要動怒,就聽獨屬於女子的溫婉聲音響在耳邊。

“你是你,他是他,並無可比之地。”

這話聽著還…順耳些。

眼看對方已經撩起簾子看向外邊的熱鬧,青年坐不安分,左右扭捏一會兒,問道:“那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為什麼上你的馬車?”

“約莫郎君沒錢雇車,這才搭我家馬兒便利吧。”

誰沒錢?你才沒錢呢!

青年心說:總算知道崔二為什麼願意娶她了。

原來一兩個都是說話堵人心眼的壞水。

想罷,也不顧馬車還在移動,簾子撩開,一個靈活地翻身就落了地,背手向後,自顧自走了。

杏仁爬進來,見女郎還好生生的在,鬆了口氣,“女郎,剛才那人是誰呀?怎麼這樣無禮?”

“不知道,就當是個過客吧,不用搭理。”

女郎都這樣說了,杏仁自然不會多嘴,隻是看她一直盯著外麵,不由探頭看了幾眼。

正好馬車走過,街麵上過去的一處地方上有一牌匾上書‘隱廬’二字,她驚喜道:“女郎是在看咱家的酒樓嘛?”

趙玲瓏嗯了一聲,這一會兒功夫正好看清酒樓裏麵的情形,她不由皺了眉頭。

*

崔家書房

韋二郎這幾天跟著他天天去趙家吃閉門羹,心裏不痛快了一路。

好容易瞅準了時機,不由氣憤,“二郎,你就這麼慣著趙玲瓏賤你聲名?”

崔昫不冷不淡道:“她不會。”

“怎麼不會?這都叫城裏人議論你多久,她連個麵都不露。這不是壞你聲名,那是什麼?”韋二郎都啊喲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