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自然有賴以生存的經濟。
“渝州城裏鮮於一族乃是分支,當家人是侍郎大人的庶出兄弟,鮮於明銳。”楊啟年道。
“我記得鮮於家專司鹽運生意,怎麼今春竟插手酒家生意?”記得上一世,鮮於通侍郎的官職被罷免後,隱居蜀中,鹽運生意依舊火熱。趙玲瓏^o^
日光斜照,不一會兒便有嫋嫋煙氣浮升。
帷帳設在臨溪流的地方,不遠處是潺潺水聲,山林之中有鳥蟲鳴叫,幾案上擺著剛炙好的肉片。
杏仁準備地妥帖,隻除了桌案不足。
無奈,二人麵臨唯一的桌案,一前一後相對而坐。
崔昫將一把半臂長的小劍遞過去,劍鞘上有光彩奪目的寶石,他記得她以前很喜歡海外傳來的瑪瑙石,額外吩咐工坊鑲嵌。
果然...
趙玲瓏眼神一亮,將披帛拽在一旁,低呼道:“好漂亮的鞘把。”
這聲被帳外守著的崔家侍衛聽到,頓時訥訥。
那小劍是郎君尋天下隕鐵鍛造,落發即斷,暗殺防身好兵器,卻偏偏裹在花裏胡哨的鞘把中,真是大材小用。
趙玲瓏愛不釋手,道:“這小劍可有係帶?若是配在腰側,颯颯然也!”
因為她歡喜,崔昫麵上帶著寵溺的笑容,“自然有。歸家時,你正好試試。”
收了禮心情飛揚,肚皮敞開吃得多了,趙玲瓏無奈隻好坐上卷棚車會歸府。
送了禮的心情也飛揚,一路相送,偶有幾句言談,心滿意足。
待得上燈時分,崔母好奇地詢問隨行人員,知曉二郎和玲瓏相處融洽,樂嗬一笑,“賞!今日隨行伺候的,都賞!”
管事喜氣地應一聲,樂顛顛地回了西苑。
哎喲,自打主母從成都府搬回來,隔三差五地便要大賞一回。
他私下裏總結,凡是郎君同趙家女郎有所接觸,且雙方其樂融融,頗具一副夫妻相守的景象,賞賜便如水一般湧來。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呀。
為促成這樁婚事,老叟必鞠躬盡瘁!管事如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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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時天飄細雨,杏仁愁眉,慢吞吞地為女郎整理蓑衣,“今日有雨,行路多有不便,何不改日再出門?”
據打聽來的消息,鮮於二郎昨日訪名山,逢雨困在了九峰山。
妙就妙在,九峰山腰最內裏一側的溫泉別居便是她此行所去。
“奴知道您是想要見這位鮮於郎君。這位鮮於郎君也是不挑好時候出門!大雨天的......”
侍女呢喃著不喜歡,抱怨著那位無辜的鮮於郎君。
趙玲瓏眨眨眼,想起自己著人特意在鮮於家仆從麵前,傳九峰山乃是上古太白真人坐化修煉之地。
她輕咳一聲,“九峰山雲海美景當屬蜀中一絕,雨後初虹光彩奪目,自然是修道之人心向往之的地方。”
沒錯,就是這樣的。傳仙人居所什麼的,不重要!
雨天泥濘,馬車不便,她決定騎馬順行。
楊啟年早已等在府外,簡便交代幾句,眾人翻身上馬,奔著九峰山而去。
九峰山居渝州城北二十裏外,奇峰陡峭,遠觀仿似仙人拈手掐訣,深淺不一的綠環繞點綴山巒,霧雨朦朧,有些出人意料的神秘。
勿怪民間多有仙人軼事源自於此。
楊啟年率先走在前麵,拂開蔓在路當中的一枝嫩柳,叮囑山路濕滑小心雲雲,一邊解釋:“九峰山雲霧景致一絕,春秋老子曾有石刻五千字箴言,引得不少道教真人虔誠往來。山下有村民也常稱夜間有山魅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