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
她頓住,連帶著慕安承都一起停下,看到遠處的兩人,說:“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老太太的偏心他看的一清二楚,聽說宋漾進醫院之前去了老宅,他詫異,一開始對宋漾那麼好的老人怎麼會在看到歸國的不孝兒子後,偏心的這麼厲害。
沒有障礙物擋著,對方自然也看到了她。
宋漾裏麵穿著醫院病服,外麵套了件短款外套,沒有拉拉鏈,別人看一眼這身穿著就知道她在住院。
手掌被慕安承握在手中,沒有往日的冰涼,特別暖和,加上耳邊剛才的那句話,這也讓她能夠坦然的麵對老太太。
“又住院了。”老太太被劉嫂扶著走來,神情複雜:“怎麼不告訴我。”
昨晚見麵還好好的,今天就穿上了病服,她身為長輩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宋漾往慕安承身邊靠了一下,抿唇道:“小病而已,用不著大肆宣揚。”
老太太皺起眉:“小病也是病,你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慕安承低聲笑道:“老太太這話就錯了,她明明是不想讓您老人家擔心,小病而已兩天就能出院。”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稱呼很關鍵,以前慕安承是喊奶奶的,這次的稱呼明顯陌生許多。
劉嫂知道他是在幫宋漾說話,不由得鬆口氣,跟著讚同道:“慕先生說的對,小輩不想讓您擔心,哪有省不省心一說,夜深了,咱們快回去吧。”
也不知道老太太聽沒聽進去,歎聲氣,“走吧,去小沉他們家。”
兩人從宋漾身邊走過去,她平靜看著,一聲慢走都不曾說出口。
待兩人走遠,慕安承握緊她的手,聲音溫和:“我們回去。”
自從宋遠律回來,她每次跟老太太爭辯後,都是一個人單獨離開,這次不同,有人牽著她,也有人為她說話。
這晚是慕安承留在醫院陪宋漾,和喬芋不同,他被宋漾拉到了病床上,床不大,但躺下他們兩人還行。
麵對麵側躺著,宋漾抱住他的腰,整張臉埋在他懷裏,悶聲說:“我明天就能出院,能去你那裏住嗎?”
慕安承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出院,聽到這把她抱緊一些,聲音帶著笑意:“好,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
宋遠律違法證據確鑿,被判刑六年,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暈倒。
彼時宋漾還在醫院收拾東西,並不知道宋遠律已經判刑的事情,喬芋也在幫忙收拾,沒多少東西,兩件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慕安承早上有事離開了,晚點兒還會過來。
“花還要嗎?”喬芋指著慕安承昨晚帶來的玫瑰花。
“當然要,別的能少,這個不能少。”對宋漾而言,這捧玫瑰很重要,不僅是慕安承送她的第一捧花,更是他們在一起的見證物。
“這麼重要啊。”喬芋故意調侃:“你跟他感情那麼好,連生病這點小事都不告訴他,也怕他擔心?”
她應一聲,不說別的,那時候跟慕安承還沒有確定關係,他們隻是朋友關係,沒必要麻煩,而且他在躲她。
“我覺得以他對你的感情,你完全不用瞞著他,我能看出慕安承是真的很喜歡你,或者……喬芋停下手裏的動作,抬眼看她,語氣認真:“他愛你。”
得虧慕安承不在這裏,不然喬芋可說不出這樣的話,會尷尬。
“你都能看出來,我當然也能。”宋漾歎聲氣,語氣不明:“是我的原因,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我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以後沒有孩子。”
喬芋抿唇,低下頭不說話。
宋漾看一眼手機,挎起包,將兩件外套搭在臂彎,說:“我們下去吧,他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