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淺眠， 晚上有什麼動靜醒的很快。
淩晨時宋漾去了趟廁所， 回來後看到他醒來，掀開被子在他身旁躺下，閉上眼睛，聲音困意十足：“怎麼醒了。”
慕安承沒說為什麼， 拍拍她肩膀，聲音溫柔：“繼續睡吧。”
她應一聲，輕聲問：“我跟表妹說好了後天回去，等天亮了你看一下機票吧。”
原定的計劃就是在這裏多待兩天，一是好久沒有見麵，一頓飯不夠敘舊，二是她想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跟自己父母也有關係。
“嗯，快睡吧，不然天亮又起不來。”
宋漾閉上眼睛，卻沒多少睡意，問：“現在幾點了？”
“四點多。”慕安承醒來後第一時間看了手機。
“我外公不喜歡家裏人睡懶覺，一家人早飯必須趕在七點之前一起吃。”
“所以你更要快點睡了，天亮起不來就壞了。”
“睡，你也睡。”
閉上眼睛，抱在一起睡，沒多久就睡著了，慕安承還睜著眼睛，沒有一點困意，怎麼也睡不著。
早上六點，宋漾聽到隔壁舅媽喊表妹起床的聲音，嗓門大的和凶人沒什麼兩樣，還聽到表妹不情不願的哀嚎聲。
睜開眼睛，難受的伸個懶腰，左右看一眼，慕安承早就不在了，屋裏就剩下她一個人，表妹哀嚎的聲音還在繼續，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回頭一看，輕輕哼唧一聲，“你什麼時候起的？”
慕安承關了門，走過來坐在床邊，“剛起不久，舅舅在做早飯，你現在要起嗎？”
“起，再不起就晚了。”宋漾蓋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頭發淩亂，有些沒睡夠，臉色蒼白的好似一推就倒。
慕安承碰了碰她手指，溫的，被窩也有溫度，他剛起不久，被窩的溫度還沒有散去，再過一會兒可能就涼了。
“你幫我找件衣服，那個高領毛衣，還有褲子隨便拿一條。”她坐在床上根本不想動，更不要提找衣服了。
慕安承走到行李箱旁，打開箱子找她說的那兩件衣服，放在臂彎，合上箱子後來到床邊想親自給她穿。
宋漾把衣服搶過來，“我自己來，你出去吧。”像個孩子一樣讓別人幫穿衣服，她可受不了。
“等你穿好我們一起出去。”慕安承擔心有人突然推門進來，特意把門反鎖。
床上的女人還沒緩過來，衣服就在麵前還坐著不動，低著腦袋，長發掩蓋著她臉部，看不清是不是又在眯眼休息。
慕安承好笑地推她一下，“趕緊穿上，一會兒著涼了。”
宋漾應一聲，慢吞吞地穿上衣服，“還是在家好啊，想睡多久睡多久。”
她已經很久沒有起這麼早了，困的睜不開眼睛。
穿好衣服出去洗漱，開門迎麵看到前來敲門喊人起床的舅媽，後者見兩人穿戴整齊的站在自己麵前，重重點頭，向隔壁表妹的房間走去，開門就嚎一嗓子：“你姐跟你姐夫都起來了，全家就剩你一個沒起！”
門開著，更能清楚聽到表妹的哀嚎。
宋漾不忍笑一聲，去洗手間洗漱。
六點半，家裏人坐在一起吃早飯，沒有昨晚那麼多人顯得寬敞不少。
老爺子還是那麼安靜，好像昨晚沒有跟慕安承說過任何話似的。
吃完這頓飯，宋漾提出想去一個地方看看，舅舅把車鑰匙遞給慕安承：“你們開我的車去。”
慕安承道聲謝。
“中午還回來吃飯嗎？”舅舅問。
“應該吧，快中午時我會打電話說一聲。”宋漾手被慕安承牽住，“我們走了。”
“路上慢點，好好看路。”舅舅不放心叮囑一句，上次的車禍他知道，當時隻能打電話關心幾句。
“知道了。”
等兩人出門，舅舅歎聲氣，回頭看到妻子詢問：“你把車讓給他們用，你怎麼去上班？”
“蹭老王的車，都是一家人，我要是不借，他們還要打車去，多麻煩。”
*
宋漾忘了那裏具體的位置，隻記得路怎麼走，坐在前麵第一次給慕安承指路，車逐漸開離城市，進入偏僻的小道。
繞來繞去，最後在一家婚紗攝影店門前停下，外表看著很老舊，周圍這條街都給人一種幾年以前的感覺。
“就是這裏。”宋漾坐在車裏沒動，轉頭看著店麵的牌子。
慕安承不解：“這裏是？”
“我爸媽是在這裏認識的，婚紗照也是在這裏拍的，你別看他們店小，其實拍照技術很不錯，也會搞創意，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也想在這裏拍。”
宋漾語氣裏充滿了懷念，這家店對她父母來說意義非凡，對她而言也有不同的感覺，父母離世沒有留下太多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這家店卻是見證他們認識到結婚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