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規剛才念得是殺鬼咒,雖然他現在身上有傷,手腳也被綁著,可他的嘴還能說話。

見厲鬼被他暫時唬住了,唐規鬆了口氣,蠕動著身體朝被子裏躲去。

地下室本就不見陽光,再加上這麼多厲鬼聚集,導致陰氣彌漫,地上又到處都是聚陰符,根本不是活人能長待的地方。

他將自己的身體縮進被子裏後,總算感覺暖和一些了,也有了心思注意四周。■思■兔■在■線■閱■讀■

房間昏暗,剛才離得遠,他沒看清,現在才發現這床上有不少被燃燒成灰燼的符咒。

他還在被子裏找到了幾張殘留下來的符紙,趁著燭光仔細辨認,好像是——鎮魂符。

唐規的視線在床上掃了一遍,心生詫異,這麼多灰燼,鎮魂符少說也有幾十張。

褚乘這是想壓製什麼東西?

厲鬼嗎?

什麼厲鬼值得這麼多鎮魂符壓製?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麵色一頓,瞳孔猛然放大。

能讓褚乘犧牲幾十隻厲鬼對付的人,除了褚暘,還能有誰!

他猛然坐了起來,看著滿床的灰燼,微微紅了眼眶,當時褚暘是察覺到自己危險,想抵抗符文壓製,趕去救自己的吧。

衝破這麼多符文,又對付那麼多厲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可他救了自己之後,為什麼又離開了呢?

褚暘不在他這兒,又不在褚乘那兒,那他現在在哪兒?

正當唐規胡思亂想之際,地下室的門突然開了,馬尾女人秋紅走了進來,一聲不吭,直接將他扛在肩上,帶出地下室,上樓,最後粗暴的丟在客廳的地毯上。

幸而客廳地上有厚厚的毛絨地毯,不至於將唐規摔成二次骨折。

客廳沙發上,褚乘坐在那裏,手上端著一杯茶,將茶葉吹開,喝了一口,被燙的微微皺眉。

“伏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將褚暘交出來,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唐規垂眸不語。

褚乘被他這這副怎麼說都默然不語的態度,氣的胸口發疼,喊了句:“秋紅,拿一把刀過來。”

秋紅轉身,再瞬移回來時,一把水果刀已經拿在手上。

褚乘眼瞼微眯,下眼皮顫動幾下,語氣陰冷:“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求不求饒。”

然而,一分鍾過去,唐規連半個眼神都沒丟給他。

褚乘怒道:“秋紅,動手。”

秋紅不在明白的看向褚乘,疑惑的叫了聲:“主人?”

“留半條命。”

“是。”秋紅走上前,直接在他手臂上劃了一刀。

唐規痛的眉頭凝起,但到底忍住,沒讓自己痛呼出聲。

秋紅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在他身上一刀一刀的劃開口子。

唐規痛的渾身顫唞,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來,不一會功夫就將他的衣服染透。

他原本就白嫩的皮膚此刻變得更加蒼白,就連唇色都失去了血色。

秋紅又在他背上劃了一刀,這一次收刀時不小心割斷了他脖頸處的紅繩,玉牌在衣服裏順著他的胸口向下滑落,最近掉在他的腹部處。

而那裏正有一道七八公分的傷口往外溢著血,僅幾秒的功夫,就將玉牌全部染紅。

秋紅舉起刀,正準備在唐規身上找下一處地方劃破,突然感覺到客廳的溫度驟然下降,她猛然警惕。

褚乘同樣坐直了身體,神情驚喜且激動的看向四周。

下一秒,客廳裏多處一道身影,暗紅色鎏金長袍,一頭黑發,神情冷寒。

唐規費力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