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暘悶嗯一聲,一本正經道。
“幫你續命能到吃肉。”
“……”
這他媽簡直離譜!
都已經失去神誌了,竟然還能記得那種事情。
唐規輕咳一聲,將話題拉回正軌:“學校那晚,幾百隻厲鬼全是你殺的?”
“吃了。”
“說起這個,你怎麼吃厲鬼呀?”
在別墅那晚,唐規看到他將一隻隻厲鬼的魂魄吃下,整個人都驚呆了。
褚暘理所當然道:“煉化後的厲鬼本就靠相互殘食提升怨氣實力。”
話畢,他擰了擰眉:“隻是吃鬼太多,性格容易變得獰惡、扭曲、嗜殺戮,主人說那樣不好,不準我吃,慢慢就戒了。”
唐規立刻擔心道:“那你這次吃了那麼厲鬼的魂魄……”
“沒事。”褚暘不在乎道。
他不想讓唐規知道百年之前,他親爹褚乘有多冷血恐怖。
為了煉化出強大的厲鬼,布下困陣,將幾百隻厲鬼放入其中,讓他們相互廝殺殘食,最後活下來的五隻厲鬼才有資格成為他的‘武器’。
那時候,褚暘為了成為他的武器,不知吃了多少厲鬼的魂魄,甚至在遇到伏之道長之前,他一直覺得吃厲魂魄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其實不光道教沒落,巫師同樣消沉。
現在大部分巫師的目標隻是將小鬼煉化成厲鬼,想以數量取勝。
但褚乘,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數量多少,而是一把以一抵百的‘武器’。
褚暘收回心-_-!
褚暘看他無語的神情,問:“怎麼了,不喜歡?”
“兄弟,買房子不是買菜,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是有沒有錢買的問題。”
唐規指了指旁邊椅子上的暗紅長袍:“我現在連你的衣服都買不起,哪有錢買房?”
褚暘挑眉:“如果褚乘死了,那他的房子不就是我們的了嗎?”
“弑完父,還想繼承人家的遺產,你做夢呢?”
“說起來也不知道王隊他們有沒有查到褚乘的蹤跡,我看他好像受傷挺嚴重的,你說他會不會最後不治身亡?”
褚暘輕笑:“就算不治身亡,他也死不了,不過是換一具軀殼罷了。”
唐規皺眉:“我擔心他被我們逼急了,不顧一切的害人。”
褚暘安撫的揉了揉他的後背:“你就好好休息,老頭的事交給我就行。”
話畢,他起身下床,將床上的唐規直接抱了起來,朝臥室外走去。
-
遠在幾十公裏外的一套別墅裏:
褚乘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旁邊圍了十幾個人,一個個皆是滿臉的擔心。
“師父,要不我們送你去隔壁省的醫院吧。”
褚乘擺擺手道:“沒事。”
話畢,他再次猛咳,硬生生將口腔裏的血腥氣咽了回去。
他環視一圈後,問:“六豹、盛水、尤義他們呢?”
範武等人露出難看的神情,猶豫許久,還是開口道:“師父,他們——跑了。”
褚乘眯起眼睛:“跑了?”
範武:“嗯。”
這時旁邊一個巫師接話道:“那些不長眼的狗東西見師父被那些道士、警察追的東躲西藏,幾次襲擊都損失慘重,就——就覺得您大勢已去。”
“咳咳咳!”
褚乘再次猛咳,用手捂著,可嘴角還是溢出了一絲血跡。
秋紅看到,立刻拿出一個潔白的帕子遞給他。
褚乘擦掉嘴角的血跡,不急不緩道:“既然他們逃走保命,那就走吧。”
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可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殺意。
其實褚乘知道,在場的人中想逃走保命的人不在少數,但隻要秋紅、秋風、秋綠、秋蘭四個在,他們就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褚乘一想到自己精心煉化那麼多年的‘武器’全都付諸一炬,隻覺得怒火攻心。
農夫與蛇,說的就是他和褚暘那個不孝子。
他收回思緒,問道:“一輪、巴才、汪行幾人怎麼樣了?”
範武:“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之前褚乘往外省派出了幾十個巫師,就是為了擾亂社會秩序,多搜集全陰命數的魂魄煉化小鬼,沒想到也被其他道士襲擊,殺的殺、抓的抓,僅剩五六個巫師。
“他們回來後,帶過來見我。”
“是,師父。”
“行了,你們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褚乘長歎口氣,麵上露出幾分疲憊之色。
在場的人都向他恭敬行禮,依次退了出去。
等最後一人走出去,順手將人合上,褚乘重新睜開眼睛,問秋紅:“梁賓的魂魄呢?”
秋紅:“在地下室裏養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