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仁沒有接話。
唐規:“你不用太為難,這種事情我能理解,既然你不能調查,那就算了。”
掛斷電話後,唐規盯著手機看了會兒,輕歎口氣,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留老先生一個聯係方式,但轉念一想,他這麼大年紀,眼花耳聾,說不準根本不會使用通信設備。
之後兩天,唐規一直在忙其他事情,論壇裏有幾個客戶家裏出了事兒,想找人看看。
一個小女生每天下班太晚,回家路上不小心被小鬼纏上,總是做噩夢。
一個是家裏剛有老人去世,一到晚上小孩子就啼哭不止。
最後一個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晚上總是做春、夢,早上起來腰酸背痛,還感覺下神酸軟,精神萎靡。
……
這天夜裏飄了一場大雪。
大清早,唐規就帶著一一二二在院子裏掃雪,王慶仁打電話過來,語氣略微嚴肅:“唐規,龐一政去世了。”
一開始,唐規都沒反應過來龐一政是誰,還是王慶仁提醒:“就是之前過來找你看墓地的老先生。”
唐規皺起眉頭,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昨晚夜裏,車禍意外身亡,死亡時間為晚上□□點鍾左右,那條馬路比較偏,攝像頭早已經壞了,一直沒人修理,昨晚雪下的太大,車輪行駛的痕跡已經被覆蓋,其他案件細節目前還在調查中。”
唐規問:“老先生的屍體呢?”
王慶仁:“送去殯儀館暫存了,應該已經聯係他的家人過來認領。”
唐規皺眉:“他們過來了跟我說一聲,我想去看看。”
王慶仁猶豫半秒,應道:“行。”
可能是有點出乎意料之外,唐規的心情驟然低落下去,留下一一二二在院子裏玩雪,他轉身回了屋子。
褚暘從主殿裏出來尋他時,就見他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緊蹙。
他走近,大手搭在唐規的肩膀上捏了捏,詢問:“怎麼了?”
“老先生走了。”
褚暘疑惑:“什麼老先生?”
“就是兩三天前,大早上騎著三輪車過來讓我幫他看墓地的老先生。”
“哦。”褚暘的語氣很平淡。
其實在他看來,一個不認識的人而已,死就死了唄。
況且唐規也說過,那個老頭本就有了將死之兆。
唐規:“他是車禍去世的。”
褚暘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唐規眼圈泛紅:“當然有,他一個將近百歲的老人,最後自然死去,那是喜喪,現在被人謀害就是橫死。”
“如果真如他所說,是五個兒女為了巨額保險謀害他,那他肯定死的很不甘心。”
褚暘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撫道:“別難過,如果他很不甘心,心生怨念,會變成厲鬼自己去找殺害他的人尋仇。”
“道教不是講究因果報應嗎?他能攤上這樣的五個兒女,就是他的命,現在意外去世,也是命。”
若是放在之前,一向自傲的褚暘肯定說不出信命的話,可自從知道唐規就是他前世的主人後,他竟也覺得可能緣分這東西有點奇妙,說不定還真有命中注定。
不然他與唐規應該怎麼解釋呢?
下午,王慶仁發來消息,說老者的兒女已經到了殯儀館。
唐規看到後,騎著破舊的小電車趕了過去。
之前唐規來過殯儀館,裏麵不少人都認識他,聽他說要找龐一政,就有人直接帶他過去了。
半路上還遇到了王慶仁,見唐規過來,他將人攔住。
唐規不解,問他:“你攔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