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2 / 3)

“江川濃,你真不用這麼雲山霧罩的!”秦言強迫自己梳理好紛亂的情緒,一字一句地問,“分手是吧?”

“分手”二字經由秦言明晃晃地說出來,殺傷力堪稱驚人,江川濃因此感到一股強烈的痛感。他曉得自己的委屈師出無名,於是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這麼天長地久地沉默下去。

看著平時能言善辯的人在關鍵時刻竟然成了啞巴,秦言都替他著急。可轉念一想,其實這事怪不到江川濃身上。要怪就怪自己得隴望蜀,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跟大佬談戀愛。早知如此,還不如你情我願地來上一發,男人之間拿彼此解解饞,不傷筋不動骨,再見亦是朋友。何苦逼得江川濃費力勞心地拿“男朋友”仨字做餌誆人?

現在人家拿工作調派做台階,無非是希望自己知難而退,給彼此都留下個好看的背影。可自己非但看不出眉眼高低,還煞有其事地咄咄逼人。恐怕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落在對方眼裏醜陋又下作,連最開始那一丁點色相上的吸引都消失殆盡。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言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讓什麼丟人現眼的話從自己喉嚨裏冒出來。他飛快地整理好衣服褲子,把桌子上的電腦收到背包裏,抓起外套,轉身就跑。

“Gogo!”江川濃的叫喊完全出自無意識。

秦言跑到門口,生生止住腳步,轉身來到江川濃的麵前,拿起那個“大佬與貓”的畫框往包裏揣。

江川濃抬手阻止,倆人一手拽著畫框的一角,各不相讓的樣子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

“鬆手!”秦言沒好氣。

江川濃沒反應。

“你幹脆點行不行?留著它幹嘛?不嫌膈應嗎?”秦言靈魂發問。

江川濃依然不鬆手。

秦言氣急,猛地向下一施力,玻璃框直接被拍到實木桌子上,登時粉身碎骨。他不顧手掌被細微的碎片劃破,抄起那素描攥成一團,投入角落的紙簍裏。一連串的動作稱得上是一氣嗬成,幹淨利落。隨後,他三步並作兩步躥到門口,握住把手的瞬間,到底還是心軟了。

秦言不回頭地說:“我以為你最近工作壓力大精神不濟,這些天沒少給你咖啡裏兌睾.丸酮。等你有時間了,記得去做個體檢,別被我補過頭害死。”

江川濃:“……”

秦言把門一拉開,麵前卻是曲著手指正準備敲門的彭知遙。

“怎麼了小秦?”對方一臉懵逼,“這麼著急去哪兒啊?”

“去投胎。”秦言撂下狠話,下一秒就消失在彭知遙視線內。

彭知遙自知出現的不是時候,整個人不尷不尬地站在門口,恨不得自戳雙目。

“江總,要,要不我待會再來?”

“進來吧,關上門。”江川濃一麵說,一麵走到牆角的紙簍旁,彎腰把紙團翻了出來。

彭知遙挪著小碎步進去,試探性地問:“內什麼,吵架啦?”

江川濃愣了愣,回答:“分手。”

彭知遙撓著額頂不多的頭發:“怎麼突然分手了?不是前些日子還好得蜜裏調油的嗎?”

“他終於開始殺豬了,”江川濃把紙團拿到桌上,瞅著上麵殘存的血漬說,“挺熟練的,還知道要先給些甜頭,再以小博大。”

“我就說吧!是狐狸早晚得露出尾巴!”彭知遙一拍大腿,“當騙子多滋潤啊,隻要放得下良心,賺錢的速度可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快多了。緊接著他做出合理推測,“你戳穿了小秦,他麵子上掛不住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