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輕易退呢?”
“怎麼不可能?”秦言振振有詞,“他們要是沒退錢,我拿來的錢去訂別人家?”
方芊芸眼明心亮,直接問:“你是不是跟那個江總借錢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馬上寫欠條給他,算我借的,按月也好按季度也好,我一點點還。Gogo,”她囑咐道,“情侶間小錢可以不計較,大錢一定要算清楚。要不處著處著關係就變了,像蹺蹺板那樣,再也平衡不了。”
秦言猝不及防聽見“江總”倆字,心裏頓時掀起一陣劇痛。
“鬼才找他借錢!給我一千萬我都懶得搭理那個王八蛋!”
“你倆鬧別扭了?前一陣不是還甜得不行嗎?談戀愛談得我人都找不到。”
秦言從鼻孔裏哼出冷氣:“我倆又不是小學生,怎麼可能沒事就鬧別扭?”
“那就好。”
“小爺把他踹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
方芊芸:“……”
秦言此時簽完字,付了訂金,道謝後把合同拿在手裏,獨自走出月子中心的大門。
外麵烏雲密布,寒風凜冽,老天爺吝嗇起來連一丁點陽光都舍不得漏,這讓秦言鬱卒的心情達到頂點。他一麵低頭走路,一麵忍不住腹誹,什麼他媽的愛情?都是狗屁。蔣昊偷吃不擦嘴做.愛不戴套;江川濃更是衣冠禽獸翻臉無情。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仔細一想這話好像連自己也罵進去了,秦言於是在心裏補充,三十歲以上的男人就沒個好東西!他正賭著氣,忽然聽見一陣綿延的喇叭聲,抬頭望去,卻見溫承緒站在馬路對麵衝自己揮手。
秦言趕緊跑過去:“溫醫生?怎麼這麼巧?”
“巧什麼巧,我知道你約了這個時間過來交錢,都等你半天了。”溫承緒雙手抱胸,身體靠在車旁,揚起嘴角問,“今天大風降溫你怎麼穿這麼少,冷不冷?”
“不冷,”秦言搖頭,“每年冬天都這樣,早習慣了。”
溫承緒抬起食指,飛快地貼了一下秦言的臉頰,笑道:“還嘴硬?這溫度都冰手。”
這種行為像關心又像是撩撥,秦言下意識退了一小步,可還是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消毒水味。
“就你自己啊?嫂子呢?”秦言顧左右而言它,“我得謝謝她介紹這麼靠譜的地方給我。不然我現在肯定兩眼一抹黑,正挨個給點評網上的月子中心打電話呢。”
“囡囡去上班了,我剛送完她。”
“囡囡”兩個字透露出某種絨絨的甜美氣息,聽得秦言心頭一鬆,看來自己太敏[gǎn]了,人家溫承緒作為醫生隻是習慣性的關心他人罷了。
“她周末要輪班,”溫承緒神情溫柔,口氣傷感地抱怨,“我和囡囡的時間總是湊不到一起。”
大約南方人對很喜歡很喜歡的人才會這麼叫。秦言不由得想起做.愛時江川濃總叫自己“寶貝兒”,顫巍巍輕飄飄的尾音,夾雜著急促低沉的喘熄聲,一路順著耳朵眼往四肢百骸裏去,最後化成水,無邊無際地在身體裏翻滾蕩漾。
溫承緒繼續說:“她工作的地方離這裏不遠,所以特地囑咐讓我來順路找你一趟。”
“找我幹什麼?”秦言從腦海中不受控的火辣畫麵中清醒過來。
“她上次看了你的照片後,一直想把你介紹給醫院裏的小姐妹。我說你名草有主,她還不信。”溫承緒聳了聳肩,挺無奈的。
秦言想起那日嘚嘚瑟瑟的傻樣兒,恨不得穿越回去給那個傻逼一拳。他自嘲:“草沒主兒啦,沒人要。”
溫承緒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那我得趕緊告訴她,讓她過足紅娘癮。”
“別別!”秦言不得不趕緊澆滅對方亂點鴛鴦譜的熱情,開門見山地說,“溫醫生,別讓嫂子費心了。我就不喜歡女的,更不想禍害誰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