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因為準生證辦不下來,就想跟Gogo假結婚來換一張紙。”方芊筠索性把所以事情和盤托出,“雖然那張紙是假的,可帶來的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一方麵我能安心生產;另一方麵,等過上幾年,Gogo也能順理成章拿到本市戶口。簡直是皆大歡喜。但他就是覺得對你不公平,死活都不同意跟我偷偷去領證。”
江川濃仿佛能看到秦言當時糾結到死的神情。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男朋友。他誰都不想傷害,最後隻能為難自己。
“後來,他不知從哪打聽到去花旗國生產能曲線救國,就出錢出力,為我鋪出了一條筆直的路。”
江川濃想,還能是從哪打聽的?我說的。
“我打心眼兒裏拿Gogo當家人。他不見了,我以為是蔣昊搗鬼,才跑來質問。沒想到啊,居然是江總手起刀落幹的好事。”方芊筠說到這裏,忍不住出言刺他,“您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虧得Gogo拿你當寶一樣。”
江川濃目視前方,喃喃地說:“我不配。”
“江總,”方芊筠補充道,“Gogo上學時確實很照顧女孩子,也非常受女生歡迎,這些宋飛白沒說錯。但這隻是Gogo本性熱情善良而已。他既沒有背著你跟誰生孩子,也沒有處心積慮地騙你。殺豬盤這場烏龍,說白了,不過是他腦子一熱氣不過罷了。歸根究底,是我當時考慮得不周全,把生孩子想得太簡單了,搞得秦言跟著一起承擔了很多壓根不該他承擔的壓力。”
“這不怪你……”深深的悔意從江川濃的肺腑一路浮現到臉頰,“你很棒,剛才當著蔣昊講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敬佩。”
方芊筠絲毫不買賬,而是說:“你車上有紙筆嗎,我現在就簽字畫押寫借條。欠你的,我肯定一分不少加上利息還給你。”
“方小姐,你這是在罵我。”江川濃慘白的臉上更加不見血色。
“隨便你怎麼認為,”方芊筠催促,“但你得盡快把人救出來,這是你欠他的。”
“當然,”江川濃深吸一口氣,“這是我親手造的孽,我拿一輩子還。”
“這種夢您晚些時候再做吧,”方芊筠輕哼,“Gogo會不會傻到原諒一個親手把自己送進監獄的人,隻有老天爺知道。”
“老天爺既然冥冥中讓我倆遇見,我跟他之間就有斬不斷扯不開的緣分。”江川濃逼自己重燃鬥誌,“咱們這就出發,去見Gogo。”
說完他用藍牙打電話:“馮律師,是我。你現在就去XX拘留所辦取保候審的手續,咱們直接那裏見。萬一……萬一對方不同意見麵,就說還有一位姓方的女士也會到場。”
江川濃掛了電話看向後座睡著的娃:“安全第一,隔壁就是商場,我先陪你去買兩個寶寶座椅。”
方芊筠看穿對方的心思,出言諷刺:“拿我和孩子當敲門磚,江老板好手段。”
“對,”江川濃無恥得明明白白,“我是商人,操奇計贏,銖錙必較。”
江川濃和方芊筠在路上耽誤了十幾分鍾,到拘留所門口的時候,馮律師剛剛從接待室出來。他神色焦急地快步走向江川濃,開門見山地問:“江總,您除了我還找別的律師了嗎?”
見對方這麼問,江川濃立馬反應了過來:“已經有別人來過了?”
“對,”馮律師點頭,“人家連保釋的手續都辦好了,動作很快,非常專業。”
江川濃一時想不出還有誰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施以援手,難道是王總?而方芊筠心中隱約浮現出一個人,她不敢肯定,於是不露聲色地問:“那我們現在能見見秦言嗎?”
“嫌疑人直接拒絕了其他人的探視,”馮律師攤手,“他隻說讓我給方小姐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