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卻忽然停下動作,慢慢遠離她。
淫.靡的銀線順著他的離去落下,滴落在賀眠眠的裙擺上,鬆霜綠染成深綠色。
“主動吻朕,”他與她商量著,“朕便告訴你。”
告訴什麼?賀眠眠有一瞬間的怔愣,這才想起她問他的那個問題。
方才她不過是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隨口一問,誰知他的神色忽然變了,傾身吻了下來。
現在想想,她確實不該問的,賀眠眠用力地呼吸著,想要下榻。
等她穿好了繡鞋,眼看著就能站起來,腰又被他攬住,一個天旋地轉,她坐在他的腿上,第一次俯視蕭越,俯視著臣民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子。
“你這副模樣,怎麼出去?”蕭越感歎著,順手將微亂的青絲梳理成乖順的發髻,又細心地將幾支玉釵重新簪好。
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她的臉,除了不太正常的紅暈與水色浮動的眼睛,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這些都能用剛睡醒解釋。
視線下移,口脂雖不見蹤跡,但她的唇瓣被他親的發紅,想來也沒什麼問題,蕭越滿意地頷首。
賀眠眠渾身僵直,不敢與他對視,她明顯感覺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她的雙腿之間。
她知道那是什麼,還未進宮時有相熟的友人出嫁,回門時她與別的友人一同去看望,旁人好奇新婚之夜,被逼問後她便紅著臉囫圇說了個大概。
賀眠眠似懂非懂,隻朦朦朧朧地知道男子動情的時候是這樣的。
可是他這麼氣定神閑,像是沒有意識到一樣,賀眠眠不由得狐疑,是她想錯了嗎?
轉念一想,他極擅忍耐,為了讓她喜歡上他,不惜布局兩個月,所以見到他這副再淡然不過的模樣,賀眠眠不由得坐立難安,生怕他又使出什麼法子,讓她稀裏糊塗地從了他。
等他的手離開她的腰,賀眠眠一下子彈了起來,磕磕絆絆道:“……皇、皇兄,眠眠先回去了!”
蕭越的臉上難得出現幾絲疑惑的神情:“從前怕朕也就罷了,現在為何還怕?朕對你不夠好?”
是太好了,她吃不消。
賀眠眠幹巴巴地解釋:“不是的,天色已晚,一會兒還要……”
他打斷她的話,好整以暇道:“既然不怕,為何不喚朕越哥哥,為何不敢親朕?”
“越哥哥。”她隻好叫了一聲,對第二個問題隻字不提,隻當沒聽見。
蕭越也沒為難她,他們才相處不久,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不能急於一時。
頓了下,他沉吟道:“朕前幾日將殿中的香換了,如今的香很是清淡,想必母後也不會察覺出什麼,你不必做驚弓之鳥,反而更讓人疑心。”
賀眠眠慢吞吞地點了點頭,有心想問問這是什麼香,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說起一個話題肯定又沒完沒了,不能再待下去,已經很晚了。
她正要行禮告退,膝蓋還未彎下去,又想起一事,連忙問道:“越哥哥,今日為何喚眠眠來含元殿?”
“哦,”他慢條斯理地將手放在膝上,從容道:“想親你了而已。”
“……”賀眠眠轉身的步伐有些踉蹌。
第40章 進宮第四十天
賀眠眠氣息不穩地推開了含元殿的大門, 而後輕移蓮步,不疾不徐地走到含元殿外的宮牆處。
過了片刻,賀驍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賀眠眠見哥哥來了,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卻不小心牽扯到唇角細微的傷口,她小心地抿了下唇, 沒有血腥味才放下心。
“哥哥,我沒事,”賀眠眠搶占先機開口, “我隻是不小心把皇上的書弄亂了, 幸好皇上並未責怪, 你看, 我現在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