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做的很棒,它對你來說已經不算什麼,隻要殺了它,你就會真正的強大起來,遊雲,你要記住,優勝劣汰強者為尊……優勝劣汰強者為尊……”
小靈鳩撲打著不斷流血的翅膀,衝著她悲哀的“啾啾”叫著。
耳旁依然有聲音傳來:“優勝劣汰強者為尊……”
“別說了……”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那聲音卻穿透她的手背直直敲擊在她的心上:“優勝劣汰強者為尊……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嗎?現在殺了它,殺了它……”
“別說了!”額上沁出汗來,她不受控製雙手發顫舉起地上的靈劍,盯著小靈鳩的眼睛漸漸充了血。
“遊雲……遊雲……殺了它……”
“啾……”
“啊!”她閉上眼,隻聽一道禸體被砍碎的噗嗤聲響起,臉上濺來一片黏膩,她忽而嘔出一口血,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腹部插著一根長蕭,男人與女孩以及那片竹林皆消失不見。
耳邊傳來一聲佛偈:“善惡有始,終在自心。”
她這才如夢初醒,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她的靈元被自己打碎了,就像那年深秋竹林之中,她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小靈鳩,往日她受迫於此,今日卻是自行其果。
臨閉上眼前,她忽而歎息了一聲:“巽川,我還是如你所說,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呢。”
夜深露重,翠柳街巷,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往巷子裏走去,最終倒在了一戶門扉前。
院內正在鋪草藥的男子聞聲頓了頓,走到門口拉開了木門,隻見門口躺著個滿臉血汙的紫衣女子,他認得她的那身衣裳,隻有仙門弟子才會如此著裝,他看了看街巷,見並無異常,便將女子扶進了屋。
闕星醒來時不記得自己是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在什麼地方,因為她的眼睛瞎了,渾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姑娘還未想起來嗎?”
她搖了搖頭,摩挲著虎口的老繭,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隻認得這個照顧她一日三餐的男人,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男人也很奇怪,每日早出晚歸,身上總是充斥著一股草藥香味,有時深夜回來,身上也會帶著些奇怪的香氣和血腥氣。
但人各有命,她從不過問旁人的事情,隻想盡快找回記憶離開這裏。
直到那天晚上,他帶著滿身的傷帶回了隻瘸腿的小貓。
“低劣靈物,何至於此?”
她不明白為了救這樣一隻貓,他為何要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那男人卻笑道:“畜生尚有情,它見主人受了客人欺辱,隻是想保護她而已,這樣的靈物若是死了豈不可惜?”
從那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每晚都去了青樓給那些被凡人稱做下三濫的女人們治病,偶爾也會遇上不平之事,這貓便是他救下的其中一個。
一個弱小的凡人為何會有這種膽子?
但她不知為何,卻因為這樣一個弱小的凡人動了凡心,日複一日,她幾乎習慣了眼前的黑暗,也幾乎習慣了院子裏的草藥味,甚至習慣了他時常含著笑的溫柔的聲音。
“你既然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我便替你取一個可好,紫苑,性苦卻溫,最適合你,喜歡嗎?”
她未說喜不喜歡,卻在他手中聞過紫苑的味道,確實如他所說的那般,味甜微苦,清清冷冷就像她一樣。
從那日起她便時常聽見這個名字:
“紫苑,今日我診金尚可,晚上我們吃紅燒肉如何?”
“紫苑,院角的柿子熟了,我摘些給你嚐嚐可好?”
“紫苑,自從你來了之後這院子也熱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