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嘴,奴婢說不過你們。”
話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在喚:“大少爺,老爺有事傳你過去一趟。”
沈玉眉頭一動,輕輕嗯了聲,才道:“知道了,馬上去。”
沈珠卻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爹爹早不叫哥哥,晚不叫哥哥,偏偏這個時候。”
沈玉知她心裏記掛什麼,便笑拍她的手,安撫道:“珠兒聽話,不要任性!我去去就來。”
說完又對陳嬤嬤和春燕交代了幾句,這才從棠梨苑離開。
書房裏,沈玉闊步上前,垂著眸子喚道:“父親,玉兒來了,不知父親喚玉兒來,有什麼要緊事?”
沈萬璉看著四十出頭,生得長眉入鬢,儒雅不凡。
若是旁人不說,看上去倒像個官老爺,沒點商人家的小家子氣。
不過從前沈玉也聽人說過,沈萬璉年輕時,確實想要入仕途,考功名做官的,可因父輩早逝,沈府一家老小,還指著他這個長子。
所以他不得不棄文從商,匡扶家業為重。
不過他也確實有商業頭腦,他父親彌留之際,本已是家道中落,還欠了不少外債。
在他的經營下,僅僅三年,就有了轉機,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涉及到的行業,遍布整個淮陰縣,甚至就連永州,陵川都有。
茶葉、絲綢、藥材,隻要能賺錢的,他就不會放過。
最近七八年,沈家成了淮陰縣有名的大戶,首屈一指的殷實人家。
就連淮陰縣的首富,都被他比了下去。
沈萬璉正捧著茶,見沈玉進來,便擱下手裏的茶盞,點了點桌上的信,道:“為父手頭上有樁要事,要差你去辦。”
沈玉凝神聽著,隻聽沈萬璉不急不慢道:“江家的二公子才來的信,信上說在陵川遇到了麻煩,想請你過去走一遭。”
江家的二公子,沈玉是知道的,也就是金陵一帶的富戶,同沈府有生意往來。
這信來得這麼急,又催他過去,隻怕是遇到不小的事。
沈萬璉繼續道:“這事本來我想派你二叔去的,可你也知道你二叔這個人,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去了隻怕也是誤事,還是白管家說,玉兒你為人沉穩,辦事穩重。”
這話說得不假,沈萬璉的二弟,也就是那沈萬安,都三十大幾的人了,卻成日裏不務正業,遊手好閑。
這倒也罷了,最令沈萬璉寒心的,便是他好賭成性,有一次賭癮上來了,竟把年僅五歲的沈珠,丟在了大街上,一個人跑去了賭場裏。
幸好那次沒出什麼大事,沈珠被陳嬤嬤尋到了,才沒惹出大禍。
要不是沈老太太愛子心切,沈萬璉差點手劈了沈萬安,這事後,他也痛哭流涕發誓,決心戒賭。
就在戒賭後的三個月,一家老小看他行為良好,就拖了媒人給他找個媳婦,可誰知媳婦兒入門後沒多久,他的賭癮又犯了,這回差點沒把沈老太太氣死。
原來她媳婦兒也是因為他賭博,夜不歸宿,日日夜夜在家裏鬧。
最後一次激烈的爭吵中,沈萬安動手打了他媳婦兒,媳婦兒因這事小產了,最後胎兒沒保住,媳婦心灰意冷,就跟他和離了。
就這麼過了七八年,沈萬安臭名遠揚,便一直沒有再娶妻。
所以沈萬璉一提到這二弟,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說完這話,沈萬璉笑看著沈玉,眼裏流露出期許:“玉兒,此次是你頭一次出遠門,可別叫為父失望了。”
沈玉頜首道:“多謝父親的信任,玉兒定會不負所托,請父親放心便是。”
沈萬璉滿意的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憂心問道:“今早聽白管家說起,那葉大夫來過了,可是珠兒身子不適?”葉大夫一慣給沈珠瞧病,所以沈萬璉才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