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頓了頓,故作神秘道:“施主的姻緣恐怕有些不順,這裏意中人,人中意,落花無情誰人知。”

沈珠忙道:“這話又是何意?可是下下簽,不吉?”

廟祝搖了搖折扇,指了指天道:“不過也不全是壞事,天命隻有安排,這簽隻是平簽,若論吉凶,全憑施主你一念之間。”說得含含糊糊的。

沈玉本就不信這求神拜佛之事,見沈珠有些悶悶不樂的,便催促她走。

廟祝這才留意到沈玉,見他氣度不凡,雖著一身素淨的白衣,但眉宇間清貴之氣立現。

不由問:“這位真是你哥哥?”

沈珠本還沉浸在方才的簽文裏,聽廟祝這麼問,才點了點頭。

“那好。”廟祝一笑,搖著折扇道:“在下今日心情好,方才的那五個銅錢退還給公子你,還免費再為令兄占一卦,如何?”

沈玉聽他說得神神叨叨的,早已是沒了耐性,可沈珠卻道:“哥哥,既來了,便聽聽也無妨。”

沈玉不想掃她的興,隻好勉為其難道:“那好,就聽聽。”左右騙不了錢就是。

那廟祝笑得更平易近人了,他從一個老舊的木盒裏取出一物,是個尋常的龜殼,另外還有幾個古銅錢,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

沈珠從未見過人算卦,很是好奇,隻見那廟祝神色一凝,比方才更嚴肅了,拿起龜殼在手裏晃了晃,一撒手銅錢撒出。

頃刻間,本是一臉鎮定的廟祝陡然變色,口裏隻呼:“不得了!不得了!”

又看向沈玉,眼裏多了些敬畏之色:“這位公子真是令兄?”

沈珠隻覺得奇怪,正要回答時,沈玉忙攔著道:“這卦相有何不妥?”

廟祝忙整了整衣襟,才正色道:“卦裏所言,困龍伏爪在深譚,一夕驚變,這可是不得了之事。”

龍曆來便是天家所指,一般百姓可不敢亂開玩笑。

這卦相來看,豈不是說沈玉的身世,非富即貴,是那頂頂尊貴的人。

沈玉嗤的一笑,便拉著沈珠起身道:“我們走,不過是江湖術士之言,豈可盡信!”

“誒…公子你別走啊!在下還沒說完呢?”那廟祝還欲追上來,沈玉已拉著沈珠走遠了。

“哥哥,那廟祝所言,會不會是……”沈珠被他拉著走出了花神廟,不由問道。

沈玉看著沈珠一臉無邪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珠兒,這種事你哪能信,就拿你方才求的姻緣簽,又怎麼說?”

沈珠想著也對,那簽文所說的,更為離譜,哥哥雖是爹爹撿回來的,可也不能說明什麼?何況宮裏也沒有說,有哪個皇子失蹤,

沈珠點了點頭,抬手一指道:“哥哥,不如我們去前麵看看吧,若晚了,倒辜負了這良辰美景了。”

正在二人往前走時,就聽到春燕的聲音:“都怪你不好,要不是你打岔,我也不會跟丟了大小姐,這都怪你!”

邵徳委屈的低下頭,他手裏還攥著一盒胭脂,被春燕劈頭蓋臉的罵過來,絲毫招架之力都沒了,乍一看,渾然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春燕臉氣得鮮紅,就算是不塗胭脂,也夠了。

邵徳本不想辯解,可看春燕那樣生氣,才小聲道:“春燕姐,你別急,左右…有大少爺跟著,大小姐不會有事的。”

春燕如母老虎一樣:“你還敢說!真真是氣死我了!”

正在春燕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忽然聽沈珠喚她:“春燕!”

“大……公子。”春燕看到沈珠好生生在那,忙步了過去。

邵徳也垂著頭過來,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沈玉道:“大少爺,都怪小的不好,把你們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