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這畫得太神了!簡直和大小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麼一說,沈玉也怔住了。

畫裏的美人,眉眼含笑,正一動不動的看他,更神的是那雙眸子,靈動逼人,就如真正的珠兒,落入畫中似的。

他不過是隨手畫的,可腦子不住的想著她,念著她,就連落筆成畫,也都成了她。

他這是瘋魔了不成?

邵徳嘖嘖道:“這畫若是讓大小姐瞧見,保管她會喜歡,大少爺…你這是要送給大小姐的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玉心裏猶如驚濤駭浪。

這畫怎能送給珠兒,若是從前他心裏沒鬼,倒也罷了。

可如今,萬萬不可。

沈玉搖了搖頭,麵上故作鎮定道:“拿去燒了。”

“燒了?”邵徳一愣,還以為自己聽岔,隻聽沈玉又冷聲道:“對,燒了。”

邵徳這才哦了兩聲,還不待他反應,沈玉把畫推到他懷裏:“還愣子做甚!還不去!”

“可是…”邵徳繞繞頭,忍不住問:“小的不明白,大少爺畫得這麼好,為什麼要燒了這畫?”

沈玉本不想解釋,可又覺得說不過去,便點了點畫中的幾處,糊弄道:“這眉毛一高一低,嘴似大了點,若貿然送給珠兒,怕是唐突了她,聽清楚了麼?”

邵徳看了看畫,隻覺得越看越糊塗,末了隻哦了聲道:“小的人太笨,眼也拙,小的這就去燒了。”這才拿著畫,退了下去。

話說邵徳退下後,拿著畫又猶豫了。

左○

沈玉還要再問,可老和尚人已轉身:“施主請回吧,若再晚了,可就回不去了。”

沈玉隻得垂眸道:“多謝大師指點。”這才道別了老和尚,離開寺廟。

山腳下,人煙稀少,這個時辰更沒有香客。

沈玉一路行到茶鋪,正要買碗茶吃,卻聽到巷口傳來討饒聲:“小的一定還錢!求求爺放我回去,我…我回去就有錢還了!”

接著是“啪!”的一耳刮子,男人威脅道:“你娘的,爺說了多少次了,你還羅裏吧嗦的,你是耳朵聽不清?還是腦子有病?爺不要錢,爺要的是你侄女…”

說著嘿嘿淫笑了兩聲,身旁的人跟著哄笑起來。

竟是那…楊文彬和沈萬安。

這沈萬安向來好賭,欠了賭債也不稀奇,可那債主是楊文彬,可就不能說是巧合了。

沈玉臉色一沉,繼續聽了下去:“怎麼樣?隻要你乖乖聽爺的話,把你侄女帶出來,那筆賭債就一筆勾銷?爺保管一個銅板都不要你還了。”

“可…”沈萬安的聲音夾雜著驚恐慌亂:“珠兒她…她什麼也不知道,我這個做二叔的,可不能這麼害她啊!錢我可以想辦法還,一定想辦法還你!”

隻聽“啊呦!”一聲慘呼聲,沈萬安被楊文彬踹倒在地,“你娘的腦子有病!爺口水都說幹了!還錢…你憑什麼還?一萬兩銀子你有嗎?”

“什麼…一萬兩?”沈萬安兩眼冒金星,忍著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記得明明欠了一千兩,怎麼就變成了一萬兩。

他從來都是遊手好閑,手裏有點閑錢就拿去賭,大哥也沒敢把錢交他手裏,這一萬兩他上哪弄去?

看沈萬安麵如死灰,楊文彬陰笑道:“兩條路給你選,要麼砍了你兩隻手,作為還賭債的錢,要麼…就把你侄女弄過來,讓爺玩玩,如何?”

要說這楊文彬,肖想沈珠許久,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好不容易等那僉都禦史周文宣滾蛋了,可要闖進沈府擄人,顯然行不通,所以楊文彬就把漏洞盯在了沈萬安身上。

他深知沈萬安好賭成性,便在賭場設了天仙局,來個請君入甕,果然那沈萬安上當,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出。

“我…我…”沈萬安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珠兒她…她是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

“黃花大閨女好啊!爺就喜歡黃花大閨女。”楊文彬笑得更猥瑣了:“你隻要把她帶來,爺保證會好好疼她…”

後麵的話越說越葷,簡直是不堪入耳。

沈玉攥了攥手,額上青筋暴起。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隻聽“嘩啦!”一聲脆響,楊文彬眼前白影一晃,一陣撕裂般的痛感從脖頸傳來,楊文彬駭得大叫道:“英雄饒命啊!”

“你、你是誰?”那幾個小廝顫聲道:“還不快…放了我們爺,我們爺可是縣老爺的公子,你…你可得罪不起!”

沈玉冷哼一聲,他手裏的瓷片一揚,痛得楊文彬殺豬般的嚎叫起來:“別…別殺我!”

對這一變故,沈萬安也懵了。

借著月色瞧去,沈萬安才漸漸看清,眼前之人竟是…他。

空氣中飄來一陣惡臭,小廝們紛紛捂住口鼻,差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