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思?
沈萬安哆嗦的看向趙玉珩,隻覺得他周身肅殺極重,仿若陰司追魂索命的修羅,他不是人,是魔,是墮入凡間的魔,找他們沈家要債來了。
三日後,淮陰縣出了驚天動地之事,據說沈家的老爺沈萬璉被官府拿去,罪名竟是販賣私鹽。
這個罪名可不小,按大梁律法,可是要殺頭的。
曾門庭若市的沈府,一夕之間落敗不堪,那些與沈家有來往的人,為了避禍,紛紛明哲保身,置之不理。
沈萬璉被抓走後,沈萬安也被關了進去。
沈府除了老弱婦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出麵主持,沈珠和管家白叔東奔西走,卻都是徒勞而返。
徐家這頭,一大早徐父就堵在門口,不讓徐牧白出門:“你這個不孝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女色,沈家已經完了,你若是還把我當你父親,就不許再跟那沈家女來往…聽到沒有!”
徐牧白一向孝順,可他不忍心見沈珠難過,便苦苦哀求徐父:“父親,您也知曉沈伯父為人,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販賣私鹽,這裏麵定有什麼誤會,不行…我要去看看沈姑娘,她這個時候沒人在身邊幫襯,一定心裏很難受。”
“你…你這個不孝子!”徐父氣得手捂著胸口,大喝道:“你這幾年的聖賢書讀到狗肚子去了,你…你要敢踏出這個門口一步,從今往後就別認我這個父親!”
就算是拚上這條老命,他也不願兒子去趟渾水。
“你知不知道…這事是誰告發的?”徐父捶著自己的胸口,喘著粗氣道:“是當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管的事,你憑什麼去摻和?啊?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就是?
徐牧白臉色大變,似乎想起了沈珠那日見過的人,她還喚他哥哥。
沈珠這頭也知曉了,她走投無路下,隻得問人,求人帶她去見太子,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哥哥,她都要去問問?
她不相信爹爹會這麼做,所以她一定要弄個明白。
雲液殿,坐落在淮陰縣的城郊處,據說是半年前落成的,是當朝太子殿下的行宮。
春燕本不放心,也想跟著她一塊兒來,可卻被太子殿下的近衛攔住,所以沈珠便孤身一人過來了。
眼前的宮殿巍峨聳立,當真是氣派輝煌。
沈珠沒有心思欣賞,她心急如焚,又一整日沒有吃飯,人也乏,渾身無力。
宮殿門緩緩推開,身旁的內侍太監細聲道:“沈姑娘,太子殿下就在裏麵,你請進去吧!”態度還算客氣,甚至是萬分恭敬。
說罷這話,那宮人就退去了一邊,沈珠心裏有些緊張,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股怯意。
她問那宮人:“你…不陪我一塊進去嗎?”
那宮人道:“沈姑娘,太子殿下不喜被人打擾,隻命姑娘一個人進去,奴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沈珠嗯了聲,心裏亂極了,隻得點了點頭,對那宮人道了聲謝,這才隻身往裏走去。
不曾想她前腳剛踏入殿內,朱紅的門就飛快合上了。
殿內很安靜,隻有渺渺的檀香在眼前流動。
沈珠眸子微睜,心中大震。
這味道如此熟悉,是哥哥身上慣有的味道。
“珠兒,你來了。”有人溫聲喚她。
繾綣溫柔,在這夜色裏透著蠱惑之意。
“你…你…”沈珠駭然的回頭。
一雙如水的眸子看著她,明明那樣溫潤的眉眼,可沈珠還是忍不住害怕。
“怎麼了?許久不見,倒與我生疏了?嗯?”
趙玉珩眼裏含笑,步步逼近,他一襲墨衣,玄紋雲袖,襯著他那天人之姿,很是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