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極為滿意,禦膳房的總管也因此得了不少賞賜。

深夜,永寧宮。

殿內傳來一聲輕喚:“秋祺。”透過六扇屏風,可以看到裏麵窈窕的剪影。

“娘娘,奴婢在。”話剛落,一年約三十左右的宮女,踩著碎步過來。

屏風後的女子,眉宇凝重,就如這濃稠的夜色。

“珩兒帶回的姑娘,你可見過了?”

說話之人正是當朝的慈安皇後,也是趙玉珩的生母。

秋祺道:“回娘娘的話,還不曾。”

聽人說太子殿下上個月帶了個姑娘回宮,可除了東宮的人,誰也沒見過長什麼樣。

太子殿下把那姑娘當眼珠子似的疼,說是個奴婢,可誰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娘娘…”秋祺皺了皺眉,又道:“奴婢聽說那姑娘是淮陰縣沈家的女兒,想必太子殿下念著舊情,這才想盡辦法把人家女兒留在身邊。”

淮陰縣沈家的事,她一個深宮的宮人也聽說了些,那沈萬璉因販賣私鹽一罪,本要在秋後問斬的,可太子殿下卻攬下這樁案子。

如今沈萬璉已從刑部大牢提到詔獄,誰不知詔獄是郡守、九卿等官員犯事,才會被關押的地方。

可見太子殿下對這案子有多重視,更懇求今上,讓今上給時間,讓他好好徹查此事。

今上知曉這沈萬璉曾是太子殿下的養父,還念著太子殿下仁德,這才允了太子殿下的請求。

慈安皇後聽過這話,輕歎一聲:“真是冤孽!珩兒這孩子!唉……”

那年她的珩兒還年幼,就被人抱養了去,這麼多年來,她日盼夜盼,盼著她的兒快回來。

好不容易兩年前,她終於找回了親兒,可誰知珩兒傷勢那樣重,胸口皮肉翻開,奄奄一息。

就算昏迷不醒,口裏還喚著:“珠兒…珠兒…”

當時她隻顧著傷心,根本就沒去細想。

後來珩兒醒了,卻對她極其冷淡,他寧願一個人待著,也不願同她這個母後親近。

很長一陣子,她才知曉珩兒受傷,竟也是和那沈家的姑娘有關,珩兒是被沈家的人送進官府的。

她隻零零碎碎的聽了些,畢竟珩兒沒親口承認過,所以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後來這兩年,珩兒倒是長進,他雖長在民間,朝堂之事倒也學得很快,朝中的格局也因此轉了風向,擁立陵王的大臣也靜默不言了。

做母親的,都存著私心,誰不想自己的兒好上加好。

這一年來,兵部尚書的千金陸敏芝倒是對珩兒有意,隻可惜珩兒眼長在頭頂上,對人家姑娘愛理不理,她這個母後看在眼裏,都替他著急。

那陸敏芝不僅模樣好,家世好,以後若嫁給她的珩兒,對珩兒在朝中的局勢而言,更如虎添翼。

念及此,慈安皇後吩咐:“明日個把那丫頭喚來,本宮想瞧瞧她。”

翌日一早,秋祺就帶著慈安皇後的口諭,來到了東宮。

趙玉珩前麵剛走,自然是沒碰上麵。

沈珠愣了愣,不知慈安皇後喚她有什麼事?可礙於皇權尊卑,還是點頭應了聲是。

到了永寧宮,殿內熏著伽藍香,入鼻不再是清冽的苦味,讓沈珠緊繃的身體緩緩一鬆。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沈珠垂著眸子上前,畢恭畢敬的行禮。

她不敢抬頭,直到聽到一溫柔的聲音:“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那聲音很緩慢,沒有咄咄逼人之勢。

沈珠應了聲是,這才抬起頭。

端坐在高位的女子,一臉的恬淡安然,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正紅色的宮裝穿在她身上,襯得她本就端麗的姿容,秀美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