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給人送藥的?我身體好著呢,一點也不吉利。”
尹秋笑了起來,解釋道:“這是我讓孟璟特製的藥,專治斷骨疼痛,”她見薛談已經走遠了,自是放心大膽道,“您和薛大哥身上都有舊傷,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厲害,這藥不僅可以緩解,長期塗用還有改善的功效。一共兩盒,勞煩溫師叔等我們走了再給薛大哥一盒,我對他一直心存愧疚,方才沒好意思當著他的麵給,溫師叔可要記得替我轉交。”
溫朝雨見她如此體貼周到,不由歎息:“好孩子,你有心了,這可比什麼扇子來得好,謝了啊。”
尹秋擺擺手,這才端著碗筷吃起飯來。溫朝雨伸手在滿江雪跟前敲了敲,說:“小孩子都知道初次登門拜訪要帶禮,我可是你師姐,你不帶可不像話罷?”
滿江雪將挑好魚刺的魚肉夾去尹秋碗裏,聞言不鹹不淡道:“沒帶。”
溫朝雨本也沒指望,但得了這話仍是嗤之以鼻:“你這人好沒意思,除了尹秋,多少也給我們這些外人一點好臉行不行?”
“我是給你臭臉看了?”滿江雪說,“小秋的禮也是我的禮,不過你若非得管我要,明日晚疏登位,我可以允你進宮。”
溫朝雨聽地發笑:“我進宮還需要你允許?這算哪門子的禮。”
“那你試試看,”滿江雪說,“看守門弟子讓不讓你進門。”
溫朝雨一噎,看向尹秋道:“我的名聲是差了點,這我也知道,但也應該沒到連門都不讓進的地步罷?”
“您上次入宮是以人質和證人的身份,”尹秋說,“現在的話……沒有掌門和師叔的準許,或是季師姐親自迎接,估計是不會讓您進門的。而且季師姐明日忙得很,她可能也抽不出空接您呢。”
溫朝雨靜了一瞬,噓聲道:“誰稀罕,破地方八百年前就住過了。再說了,我都能進宮把你劫到紫薇教,一個冊封大典還能把我給難住了?小瞧誰呢。”
尹秋失笑:“所以您還是要去的?我下山時問過季師姐,她好像都不確定您到底去不去。”
溫朝雨說:“她那對兒爹娘不是得到場麼?我誠然是不太想去,可又不想叫晚疏失望,正糾結著呢。”
尹秋說:“大不了不碰麵就是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平生隻有一回,溫師叔還是去罷。”
溫朝雨思忖片刻,仍是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她灌了兩杯酒提精神,忽而衝滿江雪道:“左右你也來了,有個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滿江雪喜歡吃魚,席間一直耐心十足地挑著魚刺,聞言問道:“什麼事?”
溫朝雨又是一番停頓,似是沒組織好言語,半晌才反問道:“葉芝蘭死後,你們也算過了段清淨日子,但那暗衛弟子背後的主謀還沒抓著,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滿江雪說:“他現在忙著對付夢無歸,倒是沒找我們的麻煩,但這人藏得深,不好抓,我們此時也在觀望。”
“夢無歸……”溫朝雨靠上椅背,看向尹秋,“你們想必也知道她是曼真了?”
尹秋點點頭:“您也知道?那說明南宮憫是不是也知道了?”
溫朝雨也學著她點了頭:“看樣子夢無歸如今不好過啊,雙方勢力都在打壓她,她好歹也是曼冬的妹妹,你們也不幫著點?”
滿江雪說:“怎麼幫?早在魏城她就說過要對付雲華宮,我幫不了,更不提她與我們需要避嫌,不能有所來往,否則小秋會有危險。”
溫朝雨想說暗中來往也不行?但一想到那人指不定方方麵麵都在嚴密監視,說不準連她這宅子周圍都藏了暗衛在盯著她們三人說話,便沒勁道:“那還真是棘手,明月樓已經出了岔子,我走之前南宮憫也說過她會對付夢無歸,眼下沒人幫她,那可就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