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紅霞,像是朵盛開的小花。

路朝晴輕車熟路地摘掉了她的耳環,甚至很過分地開始用牙尖在耳垂上輕輕噬咬啃磨。

林楚暮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沉,意識甚至都有點漸漸地脫離了理智的掌控。平心而論,小綠茶長得確實好看,軟軟的樣子不至於嬌嗲過了頭,也有著讓人心生憐愛的本事,對她這種本來就喜歡女人的姬佬很有殺傷力。

路朝晴幹脆抬起長腿跨到另一邊去,很是青澀地嚐試把嘴湊過來。

在她唇瓣剛剛觸碰到林楚暮的刹那,一直被動半推半就接受的女人卻忽然一個翻身,直接宣告了主權的奪回。林楚暮狠狠封緘住想要溢出的聲線,無師自通用了很大的力氣,完全掌控住了現在的節奏。

路朝晴兩眼水汪汪的,纖長的睫毛都被水霧沾濕,在兩人短暫分開的一瞬間呼哧呼哧穿著粗氣躲閃,但卻在下一秒又一次為自己剛才的狂亂付出了代價。

她根本不是林楚暮的對手,也當然不清楚這女人實際上比自己大了整整四歲,哪怕沒有實際經曆觀看過的也很多。在林楚暮越來越淩厲的攻勢下,路朝晴幹脆閉上了眼睛。

帶著不知怎麼產生的怒氣,林楚暮發泄了一通,直到感覺到嘴唇有點隱隱作痛的時候才從剛才的莫名狀態中抽離出來。

繼而看到了路朝晴更加難受地在原地大喘氣,原本冷白皮的五指都泛起了紅,拚命扯著外麵的紗衣在身上劃來劃去,不顧白皙的皮膚被弄紅了一大片。微微腫著的嘴唇泛著迷離水光,與現在的模樣結合起來怎麼看怎麼誘。人。

但她並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禽。獸,當然也不會對路朝晴真的下手。

猶豫片刻後,林楚暮還是撥通了另外一個私人女醫生的電話。

路朝晴一覺睡到了淩晨五點多。

筋骨就像是在雪水裏麵泡過一樣,又軟又涼,不知道是不是空調的溫度打太低的原因。嗓子火燒火燎很不舒服,她試著開了下口,還好在可控範圍內,不會對今天的舞台有多大的影響。

房間內空無一人,隻有點燃了的香薰蠟燭昭示著這應該是被安排好了的住處。她再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又聽到了漸漸停息下來的水聲。

一分鍾後,穿戴整齊的林楚暮從裏麵走了出來,隻是在肩膀上披著一塊幹淨的浴巾。一般人在洗完澡之後要麼是裹著浴巾要麼是穿睡衣,可林楚暮卻不一樣,像是有什麼陌生人在自己房間裏似的。

難道她就是那個……陌生人?

頭腦有點一抽一抽的疼,但路朝晴這次沒斷片,倒也很快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尷尬,在目光與走出來的女人對視的瞬間雙頰溫度驀然上升。

大腦宕機的時間裏,林楚暮已經不緊不慢地走到那邊桌子旁擰開了沒拆封的水,本想送到自己的嘴邊卻又愣了下,動作一轉給她遞了過來:“醒了?”

路朝晴接過水來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在空調房裏放了一夜的水是涼冰冰的,但依舊很難降下臉上的燥熱。她甚至愣了愣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佯裝出斷片的樣子。

“我怎麼在……”

不過大抵是她演技不好或是林楚暮的洞察力太強,路朝晴還沒來得及表演就被女人輕輕扣住了手腕,湊上前來的是一股清淡舒雅的冷香,像是雪鬆,但又不是男士香水的感覺,冷清裏摻雜了些微的梅花清甜,直刺激著鼻腔。

“路朝晴。”林楚暮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叫她的名字,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讓坐在床上本來還想著耍賴的少女不自覺間繃直了脊背,像是個被訓話的小學生一樣抬起頭來。

她看到林楚暮被水衝刷過的溼潤的睫毛,沒有用妝容修飾也顯得自然上翹、深棕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個子本來就高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得路朝晴似乎要在她的目光下纖毫畢現,不能做一絲一毫的隱瞞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