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你這樣......很沒有邏輯啊!”
柏舟一可能是第一次被人指責“沒有邏輯”,他很快速地笑下,說:“還好。”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幾秒,藍山忍不住歎氣:“你看,這樣真的別扭,不能像以前一樣相處嗎?偏要改……”
“沒有改。”柏舟一說,“我不是從昨天才開始喜歡你,以前的相處方式,也是喜歡你才有的相處方式。”
藍山麻了,他徹底被柏舟一整怕了,這簡直是他最擔憂出現的情況,他扶額說:“可以了,再說我要懷疑人生了,我也沒在哪裏做得不對吧,我除了長得帥了一點也沒做其他展示魅力的事吧!”
柏舟一說:“嗯。”
藍山噎住,半響道:“別喜歡我。”
柏舟一說:“不要。”
又問:“什麼時候走,去哪,多久?”
預備鈴響了,一連串問題轟得藍山來不及答,他說:“中午說。”
柏舟一說:“一起吃飯?”
“嗯。”藍山狐疑道,“你是不是在這等著我呢?”
柏舟一說:“是。”
藍山:“……”
柏舟一把態度擺到明麵上來,藍山反而自在許多,他不可能因為柏舟一喜歡自己就和其斷絕來往,又沒辦法命令柏舟一迅速移情別戀。
既然沒有解決的方法,藍山也就隻能置之不理。
至於相處起來那些尷尬……
反正他馬上也要離校了。
感謝訓練。
藍山確認去野攀訓練營後,學校的手續很快辦下來,拿到準許,他便確定於本周周日出發,前往訓練基地。
分別的時候,柏舟一的說辭還是老一套。
“受傷了要告訴我。”柏舟一說。
“好啦。”藍山說,“你好像想當我老媽。”
柏舟一古怪地看他一眼,藍山無師自通從他眼中讀出,不不,我隻想搞她兒子。
藍山痛苦地閉眼,忽然意識道自己以後不僅難麵對柏舟一,連他的家庭都不忍直視了。
幹娘,兒真是大不孝。
他默默想。
得提醒柏父定期體檢了,都說無知者無罪,現在藍山知道了,柏父進重症監護,還有自己一份功勞。
盡管藍山滿腹煩惱,進訓練營也得扔在後頭。
野攀不比室內,崖壁上自然的凹凸點無規律且繁雜,即便是室內攀岩的老手上去也手忙腳亂,經常犯一些低級錯誤。
藍山相對其他訓練者適應得快很多,他上輩子主要玩的就是野攀,找回手感後幾乎有一種如魚得水的的筷感。比起在半山腰掙紮的其他訓練者,他總是早早登頂岩壁,一邊等接應一邊把煩惱掏出來給自己添堵。
今天的接應來得有點晚,藍山也不急,坐在岩壁邊踢著腳,山霧從他眼前飄過,他歎氣道。
柏舟一,唉……
柏舟一顯然沒意識自己給藍山添了多少苦惱,照常給藍山打電話,頻率頻繁得讓藍山懷疑學校是不是取消管製手機製度了。野攀訓練繁重,藍山因禍得福,累到忘了尷尬,接起電話都是虛無地應答,兩人雞同鴨講一番,倒是別樣和睦。
今日也是,藍山下了訓練洗完澡,躺在床上放空,不承認等柏舟一電話。
舍友早在旁邊打起了電話,這個年齡的男生煲電話粥除了戀愛還有什麼,藍山知道他有個女朋友,還和自己炫耀過,說長得很漂亮,還是青梅竹馬哦。
藍山敷衍地嗯嗯,心想你“哦”什麼?誰還沒個漂亮的竹馬了。
漂亮的竹馬終於來電,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啞,一聽就是感冒了。
“怎麼又生病了?”藍山無奈,柏舟一體質也不差,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格外容易招風寒,他自己又不在意,大冬天穿件薄毛衣就敢到處跑,反複說才肯套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