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口袋,拿走了什麼。

是顧夕沉給的那把匕首。

顧顏“害怕”地伸手環住德爾曼的腰,然後手臂稍稍向下傾斜,一根細長的東西從袖口滑出來,被他準確地抓到手裏。

緊接著,顧顏把這根東西對準德爾曼心髒的位置,從他的後背狠狠紮入! !!!

德爾曼剛沒收顧顏的匕首就感到後心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還沒反應過來,懷裏的人已用力掙脫他,和他拉開了距離。

“嘶——”德爾曼本能地把手繞到背後,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他把它拔|出來丟到地上,定睛一看,是一把沾了血的銀色小刀,非常細長精巧,像是……手術刀?

“該死的女人!不過對渺小的人類來說,你做得真不錯啊,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勇氣可嘉?”德爾曼愉快地咧著嘴,一副絲毫不把顧顏的這一擊放在眼裏的樣子,仿佛這隻是對方毫無效果的垂死掙紮。

然而顧顏同樣悠閑地撩了下自己臉側的長發,然後耷拉著銀色的眼睛,慵懶地看著德爾曼:“喂,血族,你沒覺得哪裏不對麼?”

他恢複了壓低的嗓音,隻是比先前少了幾分壓抑的憤怒,多了幾分隨意和慵懶。

“你可別太小看血族啊!”德裏曼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還在得意地發表自己狂妄的言論,“區區手術刀也想傷到我德裏曼?女人,我會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出這句話後,德裏曼張牙舞爪地朝顧顏撲去,可才踏出一步,便渾身顫唞著跪到了地上。

隨著他的動作,大量渾濁的黑血從他後心處被切割開的傷口中迸發出來,灑了一地。

“不,不可能……”德裏曼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傷口沒有愈合?這不可能!”

顧顏有些嫌棄地繞過他,從地上撿起那把被他丟到地上的“手術刀”,用自己纖長的手指輕輕抹去上麵的血跡,然後就這麼背對著德裏曼說:“我從小體弱多病,偏偏又天生麗質,所以沒少受欺負。我知道自己力量有限,所以,借助武器的力量不過分吧?而為了不被某些特定的種族欺負,在武器上鍍一層銀也不過分吧?”

“銀——”德裏曼從喉嚨裏發出惱怒的嘶吼。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的傷口非但沒有自愈反而在以一個瘋狂的速度惡化了。

“好啦,剛才是騙你的。”顧顏將這把銀質的細刀收回自己的口袋,緊接著回到德裏曼身邊,學著他的樣子粗魯地從他手裏奪回了屬於自己的匕首,然後嬉笑道,“事實是,我喜歡銀,我家裏所有的金屬物品都是銀製的。嗯……到底哪個說法才是真的呢?你去地獄裏慢慢想吧。”

顧顏說這句話的時候,在附近撿了根樹枝,然後從自己的另一個口袋裏摸出打火機,“啪嗒”一下將樹枝點燃。

緊接著,他將這根燃燒起來的樹枝隨意地丟在了德裏曼動彈不得的身上。

德裏曼在火焰中發出尖銳而淒厲的慘叫,顧顏冷眼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淡淡地開口:“最後的最後,還是對傲慢而愚蠢的你說一句實話吧——其實,我也不是人類。”

說完這句話,德裏曼徹底化為灰燼消失在了越燒越旺的熊熊大火中。

顧顏的眼睛在火光中從有些瘮人的銀色變回原本的琥珀色。

他盯著火焰發了會兒呆,然後想起顧夕沉,連忙轉身跑到顧夕沉身邊。

先是探了下他的鼻息——很好,還活著,看來自己下手輕重把控得不錯。

然後調整了一下他的位置和姿勢,讓他遠離碎石堆,躺在不容易受傷的地方。

再然後……

顧顏把槍從他哪怕昏迷了也握得很緊的手裏硬掰下來,小心地研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