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穿著“情侶裝”，走在路上的時候時不時有人會轉過頭看他們倆；於飛低頭看應青遠，悄悄地鬆開了牽著他的手。
抬頭看著他，少年眼裏帶著疑惑，不懼外人的目光，將他的手牽得更緊了。
一直以來，壓在他心裏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似乎有所鬆動。
為了兩個人的成績不受影響，如果身邊的人不問，他們不主動講；全班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向芷嫣，上次見他們兩個似乎沒有那麼親昵了，不死心的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嘴，結果反被應青遠喂了一把狗糧，模樣有些失落，至此之後似乎死了那條心，專心投入自己的學習當中。
可是於飛還是忍不住多想。
尤其是應青遠在不停地往前，他還在後退。
說實話，他自己壓力也很大，害怕應青遠原本是為了他的初衷，會在不知不覺中有所改變。
應青遠的誌願是A大，以他在學校的排名，跟對方一起去A大的可能性是零；更何況，無論對方怎麼給自己補，他都感覺隻停留在那道坎，怎麼也前進不了。
曾經豪言壯誌說要跟老婆貼貼，現實卻給他悶頭一棍，好讓他能夠清醒點。
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讓他認命。
或許，當某天應青遠回過頭看的時候，會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跨了那麼的多。
隻是最近的學習任務繁重，他跟應青遠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交流，更不用說彼此坦白心事，解決問題。
不止是他，應青遠似乎也有自己的小心事。
兩個人都不說，沒時間說，沒法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明明都知道彼此在努力。
“在想什麼？”應青遠晃了晃他的手，把手機塞到他的手裏：“飛哥，你幫我拍照吧。”
“嗯。”
照片中站在樹蔭下的少年青澀地笑著，他指著掛著的牌子，眼裏滿是滿足的喜悅。
於飛正發愣的時候，應青遠衝他揮手：“飛哥，我們一起照吧。”
他一向都不擅長跟應付鏡頭，站在鏡頭前看著僵著臉的自己，於飛突然能明白那些孩子為什麼一看到他就躲。
換做是他，他也樂意往應青遠的身邊湊。
於飛看著應青遠把兩個人的合照換成聊天背景，興致勃勃地拉著他在校園裏到處轉。似乎察覺到他身上有些頹廢的氣質，晃著他的手撒嬌地說要一起感受大學的氣氛。
雖然是假期，但還是有很多人，分不清哪些是學生，哪些是遊客，都不過是路人而已；於飛的關注全都落在應青遠的身上，對方看上去是真的高興，笑容連帶感染著他，忍不住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心全意地跟應青遠一起參觀學校。
名校的氣氛真的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即使知道自己考不上，於飛還是忍不住心生向往。
或許真是如此，又或許是心理作用。
兩個人一天去了兩個學校，晚上的時候還打算一同去看煙花，但是因為人太多了，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兩個人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去的。
這個位置隻能從兩棟樓之間的“縫隙”看到，漂亮的煙花升空綻放，即使兩根大柱擋住了它的全貌，也掩不住它的美麗。
“飛哥，我好開心！”應青遠突然說道。
周圍的人太多了，噪聲掩蓋了應青遠的字句，於飛隻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卻聽不清他說的內容，偏了偏耳朵湊近：
“啊？”
“我說，我好開心！”
這回應青遠的聲音大了些，旁邊臨近的人用異樣地看著他們；但是應青遠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依舊保持著親密的模樣，牽著他的手，微微墊腳湊到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