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對她說, 你笑呀,這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啊。
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心疼得難以呼吸, 用手一摸, 盡是淚水。
這一世,他對她多好啊,哄她,逗她, 陪著她,盡心盡力取悅她。
其實,現在想來,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的他沒有主動坦誠過往,其實那一夜拜天地時,他幾次想要開口,都是被她給攔住了,那時候他是一定想要告訴她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像是心被剜了一道口子,又像是洪水衝破了堤壩,眼淚瞬間滑下,天地蒼茫,人來人往,卻倍覺孤單。
自己恨他,怨他,其實更愛他。
他在時,她可以恃寵而驕,嬉笑怒罵皆可以。可他不在了,那就是萬念俱灰。
心水來不及多想,奮力從人群中擠出來,揮動馬鞭,直衝而去,她想她一定要找到他。
她想,他欠她的那些還都沒有還清,怎麼能許他一個人離開呢?
不,不能,他和她可以繼續吵架,繼續鬥氣,但是她不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她希望他能好好兒地站到她麵前,希望他再能給她摘朵梨花笑意盈盈給她插上。
……
冬雪消融,萬物複蘇,春回大地,枯枝兒爬上綠芽,草地抽出嬌花。
這一冬終於過去,燕集鎮也由寒冬迎來了蓬勃的春天,街市上也愈來愈熱鬧。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心誠公主抱著肚子立在懸崖邊搖搖欲墜,顧颯將軍一個箭步向前猛地拉住了心誠公主,偏那賊首倉央錯又卡著心誠公主的脖子,要顧將軍選擇要不要用自己的命換心誠公主。”
“啪”說書先生狠狠地將手中扇子擱到了案桌上,咬牙切齒,全是恨意。
聽眾席坐滿了人,一個個也都恨得握緊了拳頭。
“一個王子,竟然卑劣至此,為了活命,竟然拿自己身懷六甲的妻子做防身符,呸……他以為他逼迫顧將軍跳了山崖他就能逃出一命,可我們的顧將軍怎麼可能饒過他,可惜了顧將軍,這一跳仍不忘拽著那賊頭子一起跳了下去……”
聽眾席邊無人察覺,一身天青色衣衫,頭戴帷帽的女子,在帷帽下悄然落淚。
心水記不得自己是多少次坐在茶樓這邊聽書了,那幅顧颯給她畫的像仍被店家視若珍寶般收藏在店內,可是作畫之人呢?如今又在何方?
天上還是地下?
該找的地方,她都找遍了,可是一丁點他的痕跡都沒有。
沒有比這個更令人絕望的了,日子過得了無生趣,整日渾渾噩噩,甚至開始酗酒,唯有在不清醒的時候自己才能舒服點,起碼可以暫時忘卻那刻到骨子裏的痛徹心扉。
歲月沉澱下來,好多事情也才慢慢悟明白。
上一世,他為何熱衷於一場又一場的戰役,究其原因怕還是因為她的身份,出身於青樓,雖自身幹淨,但世俗之人難免會用異樣目光瞧她。
他說過,隻有他功名加身,位高權重,其他人才不敢欺負她。他還說過,他想要給她求一個誥命,讓她的腰杆挺得直直的。
妻憑夫貴。
起初心水並不覺得這有多重要,反而覺得他這些不過都是本末倒置,他求得了功名,但是也失去了陪伴她的時光。
可是後來,說書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京城中,貴女雲集,如果做了將軍夫人便是當家主母,一個將軍府的當家主母要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