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了。被哪個大官兒相中了,入了洞房也說不定。隻是,有些人在京城做了新郎官逍遙快活,就算是死了,好歹也風流快活過。有些人呐,拍馬屁拍得再狠人家也聽不見嘍。”
“你!……”被王大媽懟了,李秀才楞了一下,狠狠地拂了拂袖子。“哼!夏蟲不可語冰!”
李秀才的這個動作徹底惹怒了王大媽。氣得她叉著腰,上前疾走兩步,站到了李秀才跟前兒。
“你,你……幹嗎?”李秀才一見王大媽這架式,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你少跟我來這套!別以為自己會說兩句文縐縐的話,就比別人高貴了。老娘把話放在這裏,你們也出去打聽打聽,打幾百年前起,咱們玉隆縣就沒聽說過誰家下雨天起火的。這要不是天譴誰是天譴呐!老娘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橋都多!你一個沒見識的酸秀才,在老娘這裏衝什麼大瓣蒜呐?”
王大媽站在李秀才正前方,眼睛平視著李秀才,指著李秀才的鼻子罵道。
“你!”李秀才想著回擊一下,隻是,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論據反駁,隻得做罷。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不和你說了。”李秀才明白了,這裏不是他的主場,沒看剛才一個出來幫他的都沒有嘛。得了,趕緊回家溫書去吧。
看到李秀才落荒而逃,王大媽叉著腰,睥睨得望著在場的眾人,意思很明顯,哪個不服,盡管放馬過來,老娘奉陪到底!
大家夥之所以沒幫忙,有的是吃瓜吃得正起勁,還有的,也確實是覺得王大媽這人平時為人如何不說,她剛才這話話糙理不糙啊。再說,陳文就是中了進士,也沒在跟前兒啊,何苦拋魅眼兒給瞎子看?更何況還要惹上著名的在街坊之中有“沾不著”和“滾刀肉”雙重稱號的王大媽。
還有,人不能忤逆老天爺啊,老天爺剛剛發怒就在眼前,竟是瓢潑大雨之下起了場火,到時候他們說些有的沒有,萬一老天爺一個不高興……下場難為預料啊。
不如啥都不說保平安呐。
沒等到第二天,陳文家的老宅下雨的時候著火的時候就傳遍了十裏八鄉。
“知道吧?陳解元家,下雨的時候著火啦。”鎮上的茶樓裏,一個年輕的客人對著旁邊的夥伴道。
“怎麼回事?”小夥伴兒一聽,瞬時驚呆了,快快講來。
年輕的客人對小夥伴兒的反應很滿意。於是,接著講了下去。
“就說他家老宅子,聽我堂姐回來說,就是下起雨後,突然著起來的。”
“哎喲,是不是屋裏有人故意放的啊?”小夥伴就問了。
“他家的宅子多少年都不住人了。就是故意放火,下著雨的,也應該早就滅了啊。你是不知道,那火勢,好家夥,可大可大了。那濃煙都滾滾的。”年輕的客人解釋道。
“我二舅媽的娘家侄子就住他家附近,聽那個表哥說啊,這火起來,可邪性了。人家別人家裏,都是著火了下大雨,火就滅了,他家是雨下大了後才起的。當時有雷聲,一個大閃電下來著起來的。”旁邊桌上的客人也播話道。
小夥伴就更驚呆了。“天呐,這不就是天打雷劈嗎?”
“可不就是。火就是雷劈下來的。當時烏雲不是特別密嗎,那天黑的,本來都看不見人影了,那個大閃電一下來,當時天空都亮了一下。再然後,他家就起火了。”旁邊的客人好人做到底,把吃到的瓜詳細地端了上來。
“我記得陳解元發過誓,說如果此生對不起他家娘子,就天打雷劈吧?”小夥伴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過脖子側望著朋友。
“沒錯,是有這麼回事!”年輕的客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