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下去了，看著顧婼雪的眼裏下意識地露出了哀求可憐的神色。
顧婼雪沉默了一會兒，“瀾衣，說起來，你年紀也到了，怎麼沒想過找個男朋友？”
宋瀾衣臉色蒼白了一些，她咬了咬唇，“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心裏隻有學姐一個人，怎麼可能再和別人在一起？
顧婼雪裝作聽不懂，笑容加深了一些，“恭喜啊，到時候結婚，記得請我喝杯喜酒。”
她沒給宋瀾衣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說起來也是我不好，你姐夫當時勸我辦婚禮，我嫌麻煩，沒答應，也沒請你喝杯喜酒。”
宋瀾衣的臉色徹徹底底地白了下來，她眼睛紅的厲害，眸中帶著淚水，“學姐…你和他，感情很好嗎？”
顧婼雪輕笑了一聲，“他對我不錯。”
這她倒是沒說謊，袁莨對她確實挺縱容，明麵上的寵妻人設立的很好。
顧婼雪也不需要他的感情，能有表麵上的重視就夠了。
宋瀾衣手緊握成拳，掌心傳來一陣痛意。
“那就好…”
她一直避免談起顧婼雪的丈夫，甚至心裏就當根本沒有這個人，她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顧婼雪會在她麵前主動提及。
堪比剜心。
“學姐，你喜歡他嗎？”
顧婼雪沉默了，她可以告訴宋瀾衣，他們很恩愛，但她說不出喜歡兩個字。
顧婼雪從來沒喜歡過誰，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兒不正常。對她來說，她照顧身邊的人，更多是因為責任，至於情感，未必有幾分。
宋瀾衣見她沉默了，心裏又升起幾分期待。
“學姐有喜歡的人嗎？”
顧婼雪看著她，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她猶豫道，“有…”吧？
宋瀾衣呼吸沉了沉，“那個人…”
會是我嗎？
“是你的朋友嗎？”
“是。”
顧婼雪看著宋瀾衣眼中的希望，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繼續說道，“她年紀比我大，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祝福她。”
她愛她母親，沒毛病吧？
她母親有她父親了，她祝福他們永遠幸福。
顧婼雪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她是真的機智，邏輯鬼才。
任憑宋瀾衣怎樣聰明，都不會想到，顧婼雪說的那個人，是她媽媽。
她隻是低下了頭，眼淚止不住地滴落在膝蓋上，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水痕。
學姐有喜歡的人了。
不是她…
第17章 白切黑柔弱女主（十七）
若是在之前，她還能自欺欺人，現在卻是顧婼雪親口承認了，她再也也無法欺騙自己。
顧婼雪雖然沒有看見她充滿淚花的雙眼，卻也看見了滴落的淚珠。
她垂下眼眸，假裝沒有發現。
長痛不如短痛吧。
宋瀾衣偷偷擦幹眼淚，隻是眼眶依舊很紅，“學姐心裏有喜歡的人，我心裏也有喜歡的人。”
她看著顧婼雪，語氣堅定，“我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喜歡了她好幾年，以後也會繼續喜歡下去。”
“哪怕她無法給你回應，你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你也要繼續堅持嗎？”顧婼雪理解不了這樣的感情，其實對她來說，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也沒有什麼樣的感情，能夠一直堅持下去。
即使一開始很濃烈，到最後也會歸於平淡。
“我不會放棄的，也許有一天，我能夠打動她。”
宋瀾衣擦了擦眼淚，語氣哽咽，“對不起，學姐，讓你看笑話了。”
“不哭了。”顧婼雪遞給她一張紙巾，“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宋瀾衣努力揚起一個笑容，“我聽學姐的。”
吃完飯後，宋瀾衣本來提議送顧婼雪回去，顧婼雪拒絕了。
“我自己開了車過來，不必麻煩你了。”
宋瀾衣嘴唇動了動，她想說，學姐的事情永遠都不是麻煩，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學姐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所以今天才會突然提起項目，然後又說起自己喜歡的人。
顧婼雪沒有解答她的疑惑，陳秘書替她拉開車門，她彎腰坐了進去。
“瀾衣，你照顧好自己，項目的事情，我會派人去和你詳談的。”
宋瀾衣點了點頭，車子正要發動，她突然拉住車窗玻璃，“學姐。”
顧婼雪轉過頭看著她，眼眸中帶著些許驚訝。
宋瀾衣沉默了幾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