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區和陽沙校區,而他所在的主校區地處京州三環,可以說是妥妥的市中心,很多商廈小吃店出門步行就能走到。一路上車水馬龍,等開到六環外才勉強清靜,他提高車速,聽著音響裏動感十足的rap朝機場方向飛馳。
買到煙後他連抽了兩根,總算撫平了這幾天在秦軼言那兒受的委屈。逐漸冷靜之後,他看表算了算時間,和往常一樣,加上堵車的路段總共開了三個小時,來回就是六小時。估計秦軼言當時就是根據他填寫的時間分析出了活動軌跡。
確實有點東西。
掐滅煙頭後,他在機場休息室的按摩椅上趟了會兒,又犒勞自己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準備回學校。
走出機場天已經完全黑了。謝淮不太會開夜路,回程時候規矩了很多,車速一直保持在五六十碼。不知過了多久,路上的車流開始增多,他習慣在斑馬線前減速慢行,不自覺放慢了車速。
突然,從對向車道衝出了一輛加速闖紅燈的貨車,謝淮剛瞥到一眼,就聽到“嘭——”的巨響,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就見人行橫道上一輛電瓶車連人帶車被撞飛,瞬間血濺滿地。
“唔!”目睹了全過程的謝淮頓時胃裏翻江倒海,下意識捂住嘴,一腳刹車橫在了路中間。
又是嘭的一聲,可憐的寶馬被後車撞凹了屁股。
“他媽的,你會不會開車啊!”後麵的車主罵罵咧咧地走出來,敲了敲他的車窗,“對麵出車禍你刹個屁!”
原本遇到這種事,謝淮早下車和他對罵了。但此刻他卻像隻受驚的小動物,神情恍惚地趴在方向盤上,心髒砰砰跳個不停。
實不相瞞,他高中時出過一次車禍,昏迷了將近十天。不過奇怪的是,等他醒來後幾乎記不起事故的細節。醫生說可能是因為嚴重創傷後的自我保護機製,不用強行去引導他回憶。高中畢業後他也成功考取了駕照,開車上路,毫無壓力。
而剛才目睹的那場意外,不知怎麼就好像真實地疼在他身上一樣。
後車車主又不耐煩地把車窗敲得嘭嘭響。謝淮煩躁地擰開礦泉水瓶,連灌了好幾口冷水,才找回昔日雄風,下車和他對線:“吵什麼吵?撞我的車是你給老子賠錢!睜大眼睛看看:寶馬七係,歐洲純原裝進口,知道一塊漆多少錢嗎?”
那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輛價格不菲的豪車,頓時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
馬路對麵,人群已經把肇事司機和受害者圍得水泄不通,不知從哪裏跑出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在做frist aid,估計是附近學校的醫學生。隱約可見地上一灘血跡,旁邊還有人在哭喊“我的女兒啊!”。
謝淮還是覺得不太舒服,靠在車上說:“留個電話號碼,周末和我一起去4S店。”
“小兔崽子今年幾歲啊?可別是偷爸媽車出來撒野的。”那人還不信邪,指著他的鼻子罵,“等著,我要報警。”
“那就報啊,就算你把全城的警車喊來都沒用。”謝淮又氣又好笑,從儲物箱裏翻出駕駛證遞到他眼前,“看清楚,老子今年二十歲了。”
雖然他生得人高馬大,但因為天庭飽滿、眼睛圓溜,下臉蛋又長了點肉,是張標準的娃娃臉。買煙的時候,他十有八九都會被誤認為是未成年。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相繼趕到,對方車主沒轍,又因為自己是肇事方不想惹上事端,隻能放低姿態提出私了。謝淮拿到電話號碼後先試著撥通了一遍,最後還要求和互加微信,確認不是騙子才放他離開。
隨後他檢查了一下愛車,發現小寶馬的屁股都撞歪了,頓時心疼不已。看著受傷女生被抬上救護車,地上鮮血淋漓,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