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這一刻江知禾是屬於他。
他連上了電腦,把這張照片同步到電腦上,又點開相冊設了密碼。
既然是秘密,那就一輩子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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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禾坐在沙發裏,半弓著身,兩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視線平淡地盯著對麵牆上的壁畫。
牆上的《奴隸與主人》被換了下來,變成了《傀儡世》。
圖裏麵的傀儡半伏在地上,脖頸部拴著一條長長的鐵鏈,眼神空洞,四肢斷裂,身上沒半點好肉。
鐵鏈的頭端是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側身對著傀儡,目光看向遠處,身後的傀儡像狗,不,像畜生似的跟著他。
這是關燼送給江向淮的,告訴他怎樣才能訓出好狗。
嗬,江知禾心裏冷笑,真把自己當神了。
關雙以然忘了自己當初是為什麼回國的,依靠在沙發裏對周水撒嬌。
江向淮笑意淺淺,漫不經心聽兩個女人小聲說話。
江知禾眼神不變,目不轉睛觀賞壁畫。
“明天你陪小雙一起回家。”江向淮說。
江知禾不語,對他的話沒反應。
關雙餘光朝江知禾睨一眼,又對周水笑嘻嘻聊天打哈哈。
江向淮微直起腰,眼皮低垂,須臾片刻,簌然笑了起來:“小禾,你這是在玩火。”
終於,江知禾收回視線,淡淡道:“不去。”
空氣驟然安靜,剛才還說話的兩個女人霎時沒了聲,江向淮先是仰頭,隨後暼一眼對麵壁畫。
抓起茶幾上煙灰缸用力敲碎,猛然紮進江知禾膝蓋下方,距離他搭在上麵的雙手隻差一厘米。
江知禾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鬆開交握的手指,慢慢置在江向淮攥著煙灰缸的手,朝膝蓋裏進去一半的碎玻璃一按,鮮血順著薄薄的布料浸了出來。
關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他怎麼也想不到,江向淮會隨便發難。
周水卻麵無表情,對剛才發生的事漠不關心。
江知禾低頭看嫣紅的鮮血,濕淋淋的,很髒。
他重新抬起頭,靠近江向淮低聲道:“有本事就弄殘我。”
江向淮眯著眼看他,嗤笑一聲:“不去就不去,這有什麼。”
江知禾不接話,也沒管受傷的腿。
關雙被關燼一個電話叫了回去,臨走前,她看了一眼江知禾,沒說什麼,提著包獨自回家。
客廳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周水起身到江知禾身旁,輕聲道:“又不是讓你做什麼,就是陪關雙回家,討好一下關燼而已。”
江向淮把碎了一半的煙灰缸丟一邊,上麵沾染著的血液被重力彈在地上。
江知禾輕推開周水,從沙發上起身上了樓,他的步伐很穩,看不出膝蓋受傷的樣子。
對於江知禾家裏的情況,顧然這邊就顯得安靜溫馨。
一個人住的房子很靜謐,顧然躺在床上刷微信班級群裏的聊天記錄。
他永遠也搞不懂同學們怎麼會有那麼多話題要聊,平時在學校裏還沒聊夠嗎?
不知是誰起了頭,說希望大家下星期,認真對待期中考,別拉低了班級分,害所有人上晚自習。
同學們都支持帶頭說話的同學,大家在群裏討論了起來。
顧然隨意刷了幾條,退出班級群,用嘴啃咬著食指,點開江知禾微信。
嘖,顧然鬱悶,又習慣性點開黑色頭像。
他反反複複點開江知禾頭像好幾次卻不知道能發什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