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前排,一個在後排,周圍吵吵鬧鬧的, 顧然恍惚著教室裏隻剩下他和江知禾。
少年佇立在講台旁邊,神情淡漠, 一雙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緘默片刻,顧然動了, 他邁步朝江知禾走去。
外麵的夜幕逐漸降臨,路邊的冷調白熾燈照射在寬敞的操場兩邊。
“你喜歡冬天嗎?”
顧然額頭的碎發被風吹得淩亂不堪,他不甚在意, 隨手抓了兩把。
江知禾臉色平靜:“說不上喜不喜歡。”
顧然麵朝他後退走路:“我就不怎麼喜歡。”
“又冷,又潮濕。”
還是失去你的季節。
江知禾的目光往他臉上流轉一秒,驟然跨步抓住他的胳膊。
顧然笑著抱住他的腰:“你膽子真小。”
“摔不著我的。”
江知禾的聲音裏有無奈:“好好走路。”
“不行。”顧然摟住他:“那樣會看不見你。”
江知禾抿著嘴看他伏在自己懷裏的腦袋, 像隻小貓,軟綿綿的尋找溫暖。
他淡淡地瞥向周圍,安安靜靜的, 沒有半個人影。
顧然小聲嘟囔:“不對,你膽子可好了,中午在圖書館也敢那樣……”
江知禾沒聽清他說什麼,隻能聽到他小聲的自言自語。
他抱著顧然走進圍牆裏麵的一顆大樹下,昏暗的環境成功遮掩了他們的身影。
兩個少年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純粹幹淨的愛戀彌漫在空氣裏。
顧然弓著纖細的腰背,腦袋湊近江知禾脖頸裏,像小狗似的蹭了下。
江知禾棒著他的臉抬起來,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捏他的耳垂,眼裏的卻是漫不經心。
如果沒有他沉重的喘熄聲,顧然都以為他是在做一件很平淡無奇的事。
喘熄聲與喘熄聲相覆,形成了夜晚深處最致命的毒藥。
江知禾停下了揉耳垂的手,改而揉後頸,他稍微低頭,薄唇吻上他的額頭,然後順著鼻梁滑過直至秀小的鼻尖,他停頓一秒,用嘴唇輕啄顧然鼻尖上的紅痣。
顧然雙腿發軟,止不住地往下掉,嘴裏輕聲細語道:“會被看見的,這是學校……”
“不會。”江知禾托著他的腰身往上抬了抬,輕哄道:“不會的,顧然,這裏沒人。”
顧然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抓著他後腰的衣服。
江知禾移開鼻尖,堵住他的喘熄聲。
那一秒,顧然感覺全身過電般酥|麻,一股熱流往後腦勺竄,一路麻過脊梁骨,直至尾骼。
冗長的黑夜環境裏,他仰起頭和江知禾接吻,眼角泛紅,鼻息粗沉又濕熱。
綿長的接吻裏,顧然軟綿綿地趴進江知禾懷裏,江知禾像是安撫小貓似的溫柔無比。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顧然還是招架不住。
猝不及防的吻,和心與心的相碰,把顧然昨日的酸澀揮得一幹二淨。
不知是誰先停下的,顧然不著調地吐出一句話:“我生日快到了。”
語氣很委屈又帶點撒嬌,江知禾沙啞道:“我知道。”
顧然繼續說:“我馬上十八歲了。”
“我知道。”
“你不想要我嗎……”
江知禾沉默了。
顧然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抬起頭看他,似是揶揄似是調情:“你不想要嗎?”
“顧然。”江知禾隱忍著:“別鬧。”
顧然在他耳邊呢喃,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廊:“我成年了,不在是之前的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