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回來得正好。”江向淮慢條斯理地把西裝的袖口挽上去,不冷不熱道:“昨晚睡得好嗎?”
江知禾沒有說話。
書桌角邊的吧台燈被按亮了,江向淮勾著笑的一張臉在白熾燈下顯得極為陰翳,他撫摸著書桌旁用來裝煙灰的煙灰缸,動作柔和。
“想要自由?”
江向淮笑著點頭,用讚賞的語氣道:“想要自由挺好,挺有目標的。”
江知禾默然不語,但他輕微向後退了一小步,眼神戒備。
“一個星期前的撿舉,是你上交的?”江向淮問。
“是。”
“你以為撿舉有用?”江向淮挑了挑眉,他的五官很很英俊,但眉眼間總是有股藏不住的狠戾陰沉:“撿舉了又能怎樣,我不在乎的。”
江知禾佇立在燈光下,他垂在身後的手指微曲,他在等,等一個時間。
“嗯……讓我猜一下,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送進去,然後自己帶著小男朋友安靜的過日子?”江向淮的口吻再輕鬆不過了,但配上他抑製不住的嘴角,就變得格外的毛骨悚然:“你這想法太天真幼稚了,把事情想得如此簡單,太不該了。”
“想要照片?”
“想要自由?”
“你做夢!”江向淮忍俊不禁的大笑出聲:“你這輩子都別想!”
“那要是告你非法拘禁或者虐待兒子呢?”江知禾淡淡出聲打斷他,他也笑了起來,嘴角噙著很淡的笑意:“如果把你虐待自己兒子的視頻交給警局,你說會這樣,再配上你和關燼偷稅的文件。”
“應該也不能怎樣,最多吃吃牢飯而已。”
“哦,我忘了。”江知禾似乎是剛想起什麼事一樣:“你們還非法搞嫖娼,至無辜少女死亡。”
江向淮臉色倏地一變,他抓起桌上的煙灰缸朝江知禾重重一擲。
江知禾側身躲開,煙灰缸底部迸裂在對麵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碎裂聲響。江向淮繞過書桌,狠狠的掐住了江知禾的脖頸。
貫力使江知禾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幾步,脖頸被擠壓的窒息使他暫時恍惚了一秒。直到脊背抵在窗戶玄邊,他用力扳住江向淮掐著他脖子的手,試圖掙開他的桎梏。
他的手勁很大,江向淮鬆了點力的同時,他也成功的獲取了新鮮空氣。
“你想搞死我?”江向淮嘶吼道:“你做夢,要死一起死!”
脊椎骨下方卡在窗戶沿邊磕得生疼,江知禾趁江向淮脫口出聲時,雙手攥緊他的手臂,反身把他壓製在下方。
江向淮的上半身支出窗外,刺骨的寒風吹過他的耳廊,凍得他霎時一清醒。
懸著的上半身找不到支撐點,江知禾又死死壓製他。江向淮顯然是意識到了危險,咬著牙用力抓緊江知禾的衣襟,用額頭撞了上去。
“你身上流著老子的血,你還敢反咬我一口?”他們在窗戶玄邊撕打在一起,互相用著自身最大的力度試圖壓迫對方,江向淮也不在掩飾斯文,露出了原本的真實麵孔。
自私的,卑劣的,肮髒的。
他又一次被江知禾壓在懸空,這一次江知禾用同樣的方式麵對他,他雙手掐住江向淮脖頸,麵色陰沉。
江向淮用著空閑的右手,一拳揮上江知禾臉頰,他啐了一口,啞聲冷笑:“我早就說過了,你是條養不熟的狗。”
江知禾彎起眉眼帶笑。
“開心嗎?”江知禾唇角洇著一抹嫣紅,唇齒間都是血液的鐵鏽兒,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細細的血管在不停的跳動。他咬牙將江向淮半提起來,讓江向淮整個軀體暴露在冷空氣中,任由寒風凜冽吹打:“被自己親手養大的狗報複是不是很開心?我這條養不熟的狗,即將送你去地獄,讓你也嚐試一次次被電療,被火烙,被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