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棉花。嫌棄地扭過了頭。
天哪,這是什麼劣質羽毛啊,一點都不稠密,這麼稀疏,在南極要凍死了。走不了多久,腳底都會受不住吧。
仔細看過之後,小企鵝緩緩地靠近阮星淵,有生以來第一次露出稍許溫柔地說:“算了,我不餓。”
小企鵝仰起頭看著阮星淵光溜溜的手。
他想著,難怪這家夥隻能待在這麼狹小的地方生活。這家夥實在太禿了,竟然隻有頭頂有些毛毛,單單比章魚好了那麼一點。就那麼為數不多的毛,看起來還不保暖。
這也太慘了,在南極活下去肯定很不容易吧。
小企鵝感慨地拍拍阮星淵的褲腿。
這家夥居然還想給他偷條魚。唉,好慘的家夥。這麼大個子都沒點保暖的東西嗎?出去了一定沒法抵擋暴風雪的。
小企鵝一瞬間為他新朋友的生存擔心了起來,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家夥生存下來似乎很脆弱,但這家夥似乎還沒察覺到,慷慨地試圖將得之不易的食物送給其他企鵝。
小企鵝仰起頭,喙朝著阮星淵的手指過去,“我要坐那裏。”
“啊?” 阮星淵茫然轉過身,沒看懂小企鵝究竟想去哪裏。
見著對麵的禿家夥沒明白,小企鵝鬱悶地跺了下腳,仰起頭大聲說:“我要坐你的胖須須上麵。”
“……” 阮星淵聽見這個稱呼就頭皮發麻,他終於又想起那一日被企鵝幼崽的可怖形容支配的恐懼,“那是手。”
他反駁著,為了讓小企鵝理解得更加深刻,他再次解釋了下,“就相當於你們的鰭。”
小企鵝呆立在原地,他難以理解,這家夥的鰭為什麼這麼小。
阮星淵見著前麵的企鵝幼崽堅持,他蹲下`身去將小企鵝捧了起來。不敢碰到小企鵝的背和身體,他伸出手讓小企鵝走到他的手上迅速找了個座位坐下,手放在腿上,任由小企鵝踩在他手掌上麵。
包成粽子的傷患小企鵝伸出趾輕輕踩了踩阮星淵的手掌,阮星淵聽見耳邊幽幽歎了口氣。
“怎麼了?” 他料想著這隻企鵝怕不是又在心裏說他,出聲試探著。
小企鵝低下頭,輕輕踩了下,軟乎乎的,踩下去沒有多少肉,隻一下就感覺到了骨頭,似乎一碰就碎。
“你太不結實了。” 小企鵝坐下來,挪了挪,將自己的毛蓋在下方光禿禿的手上。
熱乎乎的暖意一瞬間充滿了整雙手。
阮星淵的眼睛落在了企鵝身上,沒有顧得上關注小企鵝說了什麼。
毛絨絨的身體,聞著居然沒有什麼臭味,倒是有股陽光投在窗邊沙發上時熱烘烘的感覺,能夠保持這樣的溫度,也難怪這隻企鵝總是嫌棄他沒有絨毛了。
阮星淵低下頭,小企鵝的腦袋並沒有用紗布抱起來,黑色夾雜著些許灰的毛看起來更是好摸,阮星淵想到了剛剛抱著小企鵝死活不撒手的小助手。
這是得有多好摸啊?
阮星淵禁不住悄悄想把手抽出來,他就想試試這隻企鵝的毛摸起來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感受到屁股下的手動了,小企鵝轉身揮動鰭拍在阮星淵的手腕上。他仰起頭,看著阮星淵的眼神像是看一個不聽話的笨幼崽,“不要亂動!”
阮星淵停下了手,任由小企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待小企鵝終於對這位不識好歹的新朋友放下心來轉回身後,頗有些遺憾地看著小企鵝的腦袋。
一人一鵝在椅子上坐了很長時間,勞累了許久的小企鵝終於克製不住睡意眯起眼睛睡著了。阮星淵沒能看見小企鵝的正麵,什麼也沒感覺到,直到小企鵝的腦袋在他麵前晃悠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