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的。”
這話的語氣非常篤定,把阮星淵說得愣住,心想齊南鵠怎麼變聰明了,開口哄著:“誰說的?我過來當時是來關心你的心情的。”
“哦。”齊南鵠麵無表情,“那我現在心情更差了。”
阮星淵好笑,“那我也不能跟你一起睡。”
齊南鵠把手機塞回到阮星淵手裏,將站在門口的阮星淵往外推,力氣不大,一邊推一邊說:“鵝太鬱悶了,不跟你說了,你快回去睡。”
門“砰”的一聲關上的時候,阮星淵站在門口回頭看,門板上方透露出昏黃的光暈,連帶著將他的眼瞳也暈入暖色。
這家夥,想做什麼都隻會直來直去吧。
阮星淵回到房間裏先去洗了個澡。
浴室的水衝刷下來的時候,他想了很多。今天晚上的氣氛實在有些不對,讓他回想起來臉頰都會冒出熱氣,他懷疑是其他的動物學員將返祖者與接收者之間的關係曖昧化,令齊南鵠產生了錯覺。
他不願意如此。
齊南鵠首先是一個獨立的擁有著自己思維的個體,周圍的引導以及自己長時間的陪伴都可能給齊南鵠產生了一種認知錯覺,讓他誤認為自己對於他的感情是愛情。
阮星淵比他年長,無論心理年齡還是身體年齡都是如此,他的所作所為都將對齊南鵠產生影響,甚至影響到他的擇偶觀。
阮星淵的道德不允許他先行做出過界的舉止。
他今年23歲,齊南鵠18,他看齊南鵠就如同一個已經工作了的人看高三生一般,以至於自己有任何心動都會令阮星淵感到愧疚。
因而在齊南鵠沒有真實的出自於自我認真思考過後向他訴說感情,阮星淵都不能接受。
流水落在身上順著頭發向下流淌,阮星淵又想起在南極時齊南鵠還是一隻企鵝幼崽,他徜徉在水中,將險些成為海豹食物的他拖上岸。
那時候阮星淵還沒有對他產生不一樣的感情,現在如果將企鵝幼崽換成已成年的齊南鵠,阮星淵怕自己會克製不住地先同齊南鵠表明感情。
阮星淵歎了口氣,幸好他還有些理智。身為一個成年人的責任心始終令他克製,不曾逾越渾。
就是他的企鵝不太高興。
明天該給他多做幾條魚。
阮星淵披上浴衣推開浴室門,關了浴室的燈走到床邊。
突然見著床上被子鼓起來,他停住,手抓著被子猛地掀開。
被子下冒出一個身影來。
齊南鵠揚起頭看他,咧嘴一笑,“嘿,企鵝的接收者,你不跟我睡,我跟你睡總行了吧。”
阮星淵眉眼都落著無奈,“這有什麼區別?”
床上的人拍拍旁邊的被單,對阮星淵說:“區別就是你要跟我睡和我想跟你睡。至於你說的睡在一起聽起來多奇怪,企鵝想過了,關起門來的事為什麼要說給別人聽。要是說給我們兩個人聽,那就根本不奇怪。”
“而且要是真想聽,那我就要說……”
“快睡吧。”阮星淵心劇烈跳動,打斷了齊南鵠的話,手貼緊浴衣抓住浴衣的下擺,為了掩飾住不自然的表情,他翻身上床,關上了燈。
身體貼在溫熱的手臂上時,阮星淵身體僵住。
從旁邊伸出一隻胳膊來,搭在阮星淵的腰間,阮星淵的呼吸岔了下,他緊閉雙眼,裝作睡著了。
“你要不要和企鵝在一起?”
突然發出的聲音令阮星淵腦中一空,剛剛才糾結過的東西湧上來,讓他心亂如麻。實在想不出該如何回複,阮星淵逃避般地裝作已經睡著,沒有回複齊南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