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怎麼辦?”
謝星和微微低著頭,額頭用力地抵在裴岩腰間皮帶的金屬標誌上,不太清醒地說:“不知道……你把刀給我。”
裴岩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被他踢到床腳的刀,嚴肅地說:“謝星和,你這樣不行,不能每次都用這個辦法,走,我帶你去醫院,現在就去。”
裴岩想把謝星和從床上拉起來,謝星和臉色蒼白地推開他,“別動,疼……醫院也沒什麼辦法……“
他回手去摸剛才扔掉的牙簽,裴岩眼疾手快地按住他,“謝星和!”
謝星和被裴岩用力拉回懷裏,頭暈得厲害,他輕聲說:“你別動我行不行……”
“好好好,我不動你,但你也別亂動。”
裴岩就這麼抱著謝星和在床邊站了將近半個小時,謝星和才終於動了一下,睜開眼說:“你去擦一下藥吧。”
“小傷,沒事,”裴岩關心地看著他,“好了嗎?”
謝星和慢慢地躺到床上,“好不了了,你總不能在這兒站一天吧……”
他說完又閉上了眼,表情顯然是在忍疼。
裴岩沉默地把床上的牙簽一根一根撿起來,又撿起地上的被子和枕頭,拍了拍灰放到床邊。
謝星和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輾轉著換了三個姿勢,裴岩心疼地說:“星星,別動了,動了不是更難受麼。”
謝星和側躺著,用力握著拳說:“躺不住……”
裴岩現在明白了他是在用指甲摳自己的掌心,他坐到床邊,用了些力氣掰開謝星和的手,把自己的掌心覆上去,“疼了多久了?”
“上午開始。”謝星和說。
裴岩抬起左手看了下時間,就算謝星和是十點起的,也已經將近五個小時了。
裴岩沒體會過持續這麼長時間的頭疼是什麼感覺,但是隻看謝星和的狀態就可以知道,這幾個小時有多難熬。
他感覺自己心髒疼得厲害,嗓子也像是堵了東西說不出話,直到謝星和抓著他的手壓在了臉下,裴岩才順勢俯下`身,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溫柔得要命。
謝星和睜開眼,看著裴岩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湊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裴岩托住謝星和的後頸,連接吻都小心翼翼,謝星和隻吻了一會兒就退開了,倒回枕頭上說:“你工作怎麼辦?”
裴岩摸了摸他的臉,“沒了我還有別人呢,別擔心,中午吃飯了嗎?”
“沒……”
裴岩料到會是這個回答,他歎了口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沒有。”
裴岩也沒逼他,又幫他理了理頭發,“要不要吃一片安眠藥?睡一會兒說不定會好點兒。”
“沒有用……”謝星和說。
裴岩靜靜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問道:“星和,你和我說實話,你以前,沾沒沾過……”
“沒有,”謝星和睜開眼睛,直視著他,“從來沒有。”
“好,”裴岩又一次俯下`身,在他眼皮上親了親,“我幫你塗點兒藥吧。”
謝星和的目光落在他胳膊上,“你也塗。”
“行。”
裴岩起身要走的時候,謝星和拉住了他的手腕,裴岩詢問地挑了挑眉,謝星和看著他說:“對不起。”
裴岩注視著謝星和那雙好看的眼睛,他從裏麵看到的不是愧疚、歉意,而是執拗。
謝星和不小心弄傷了他,要的卻不是原諒,而是他的承諾,裴岩讀懂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是喜歡、心疼謝星和不假,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他們倆有太多的不合適了,除去謝星和的病,他們還有性格、相處習慣上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