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被強大的傳送陣保護著,沐浴萬年前的光芒。
狂風呼呼地垂著千凝的麵頰,她攏了攏濃密烏黑的頭發,不由地,往後看了一眼。
拜拜了魔界,不過,就是魔界,也會有戊玖、甲薰、項天縱這樣的好人。
不知道,修真界怎麼樣。
花了三日三夜,他們終於成功穿過昊海結界。
昊海結界這邊的修真界,天空一片湛藍,白雲幾許,樹木鬱鬱蔥蔥,綠濤一望無際,天際偶有飛鳥掠過,祥和安寧。
千凝吸一口氣,這是靈力,與極北之境混合著魔氣的靈力不同,這種靈力,令人感到周身溫和。
與此同時,備用傳送陣作廢。
沈譽一落地,就啟動在昊海結界外準備好的陣法。
那是集大劍府、天劍閣二強大宗門之力,建造成的陣法,意在彌補昊海結界的漏洞,免得被魔修也發現規律,從此往來自如。
從此,約摸很長時間內,修真界和魔界之間無法互通,再度獨立。
直到現在,六個天劍閣的弟子,才各自鬆口氣,他們討論起在魔界的見聞,很是興奮,其中一人指著千凝,說道:“我怎麼都想不通,她是怎麼說服那魔修的?”
沈譽本是背著手,在半空巡查有沒有遺漏之處,此時,聽到這句話,他耳朵輕動了動。
他操縱靈力,化成琉璃一樣的階梯,自己一步步走下來,玄青色的袍子,被風吹得鼓起來。
他“咦”了聲:“看來,發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
那幾個天劍閣的弟子,經過此行,對沈譽更是欽佩不已,自然七嘴八舌,全盤托出。
沈譽聽罷,望向千凝:“你竟能說服甲字衛的魔修?”
謝承宣也疑惑,趁著沈譽問,便一齊看向千凝。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千凝露出不太好意思的微笑,她垂下眼睫,低聲說:“在無極門時,我曾意外救過她一命,她是個好人,便也不為難我們了。”
倒也沒說謊,隻是沒說全而已。
那六人恍然:“這樣啊,沒想到你還能救一個魔修……你怎麼救她的啊?”
千凝囁嚅:“是……女孩子家的事……”
說到這,其他女修猜到點什麼,也些微羞赧,見其他男修還要問,幫忙攔著:“都說是女孩子家的事了,行了行了,總之,我們現在都沒事就好。”
這下便也沒人追問。
其實,他們覺得再奇怪,也不會去懷疑千凝的話,畢竟,凡人再有能耐,能力也有限,能成什麼事呢。
不可否認,就是性子最穩重的謝承宣,這種思想也根深蒂固,那是修士對凡人的高傲。
唯有沈譽,眯起桃花眼,又看了看千凝。
他比別人心細得多。
首先,發現他們行蹤的是甲字衛的魔修,甲字衛又是隱魔修,一般隻近身服侍陸決,千凝這一“救”,可非同一般,遠不是她一句“女孩子的事”能概括。
其次,甲字衛誓死效忠無極門,一個救命之恩,或許還不能打動甲字衛的魔修。
千凝到底做了什麼,讓那甲字衛魔修,最終鬆口?
有意思。
這重重疑點,好像一根羽毛,在沈譽心口滑來滑去。
他看著這個玄天皿。
這回,這個玄天皿沒發覺他的目光,在和謝承宣說話,時而抿起嘴唇,說:“道長好厲害呀!”時而又露出驚訝的神情:“原來是這樣啊。”
好像一個真的無知的凡人。
沈譽默默提了提嘴角,收回目光。
同時,千凝麵上應付謝承宣,腦海裏問菜菜:“他沒看了吧?”
菜菜說:“沒有了,就在剛剛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