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你能動了麼?痛不痛啊?”
陸決實際上不是動不了,隻是每次一動,身體難以承受筋脈斷絕之疼痛,先前意識陷入混沌之時,不願意動。
此時,他呼吸不太穩,沉默了半天,從喉頭泄露出一個字:“嗯。”
陸母大喜,哭著去叫陸父:“他爹他爹!快來看看阿決,阿決能動了!能說話了!”
陸父本來在劈木頭,一聽這呼叫,拿著鋤頭奔進屋裏頭,圍著陸決轉了幾圈,不知道怎麼表達欣喜,隻一遍遍地問:“疼不疼啊,哪裏難受了?要不要找郎中來看看啊?”
千凝坐在桂花樹上,扯了扯樹葉子。
她看著屋內的熱鬧,勾起唇角。
隔幾日,陸決再度被推到桂花樹下時,他抬了抬頭,低聲說:“下來。”
千凝翹著二郎腿,半靠在樹上小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隻睜開一隻眼睛,睨他,懶得理他,又合上眼。
過了會兒,陸決又道:“房間給你。”
千凝愣了一下,這才撥開一堆綠葉,望了下去。
陸決周身幹淨整潔,眉宇疏俊,他眼眸平靜,似乎剛剛那句話,並不是他說的,千凝拿葉子丟他,笑了:“我去你房間,那你睡哪兒。”
不等陸決回答,她又說:“冬天要來了,你知道你現在筋脈全廢吧,你要是睡在地上,寒氣就會蹭蹭鑽進你的身體,就像附骨之疽……”
陸決忽的說:“一起睡。”
千凝:“……”
她錯了,她怎麼以為陸決會把床讓給她呢。
但看陸決隻是在說“明天吃什麼”,沒有半點邪念,目的很單純,似乎隻是擔心她長期掛在樹上,凍壞了。
千凝又起了挑事之心:“你潔癖呢?”
她故意控訴:“我以前可是碰一下你袖子,就被踹得沒了半條命。”
這種拒絕比較有用。
這回,陸決抿起嘴唇,不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陸母忙完,從屋內出來,千凝隱匿進桂花樹下,看著陸母把他推進去,一邊心裏糾結,要不要去找個客棧度度日,冬天來了,她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骨。
不過這幾天,光是來找事的就有三波人,她要是不盯著,陸決一家都不好過。
嘖,陸決真該叫她一聲爹。
千凝瘋狂吐槽時,菜菜又回來了:“鐺鐺鐺鐺,我菜菜……”
千凝:“打住,聽膩了,能換個開場白嗎?”
菜菜哼了一聲,傲嬌地說:“就這一個,愛聽不聽。”
千凝笑出來,說:“好的菜總,接下來跟您彙報一下前線帶來的消息。”
千凝捋順最近的事,把自己已經能刺激陸決做出反應,以及陸決在改變的情況,都告訴菜菜。
菜菜驚訝:“鑰匙有輪廓了?這是好事啊!”
千凝說:“但還沒成型。”
正如在嵇無靖那裏遇到的一樣,這或許是說明,浮世的陸決,和現實的陸決,有了些許融合,但不是全部。
菜菜回顧完,說:“對了,你還記仇陸決以前做的事麼?”
千凝:“啊?我都捅他一刀了,就沒必要記仇了吧。”剛剛之所以那麼說,也隻是為了拒絕陸決。
菜菜鬆口氣,說:“那你幹啥不去陸決房間湊合過呢,雖然說陸決有潔癖,但他對你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千凝撫撫心口,感動:“謝謝,你讓我感覺到我是瑪麗蘇女主,這是我的願望。”
菜菜:“說正事呢,陸決有潔癖,其實也是這時候才有的事。”
千凝:“嗯?”
接下來,陸決的煞骨會覺醒。
菜菜說:“還記得我說過陸決父母慘死麼,血親的血液濺到他身上,所以,陸決總覺得自己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