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最後,他還是選擇死亡。

嘖,臭男人,辜負她的心意。

及至此時,千凝恍然回過神,她剛剛是不是用昊海的思維去想事情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果然還是有影響的。

千凝掂量一下手裏的玉簫,她看向天臧,幻象消失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天臧也是。

他長身玉立,垂著眼睛,密匝的鴉羽蓋住眼瞳,緇衣無風自動,雙手合十,放在身前,周身流動著金色的光粒。

千凝試著用手去碰光芒,它們很溫暖,菜菜說,這是靈力凝成的,天臧現在是冥想狀態。

千凝連忙收回手,這時候她可不能搗亂。

她觀察著天臧,突然問菜菜:“你說,等我們倆回到現實,他脖子上的吻痕能不能消了啊?”那白皙修長的脖頸,怎麼就,被她嘬出深紅的吻痕呢,看把她能的。

菜菜:“不能。”

千凝:“嗚嗚嗚,冒犯了,他應該不會計較吧。”

菜菜:“不會的吧,這脾性你也曉得,溫和得緊。”

千凝立刻說:“應該多親幾下的。”

菜菜:“我看你確實不像神,昊海哪有你這麼色!”

千凝和菜菜叨叨時,天臧陷入一種朦朧的境界,他能感知到,千凝在小心翼翼地查探他,也能看到她無聊時,把玩玉簫,隻不過,更多的神識,被彙聚到一個地方。

那是他最初降生之地。

溼潤的泥土,甘甜的水源,充裕的靈力,他自土中冒出嫩芽。

當年神界還在時,他出現在一個犄角旮旯,本是渾渾噩噩活了上千年,卻在一次仙魔衝突之中,被波及。

魔氣侵蝕他的根莖,花瓣凋零。

但不是不能逆轉,一個神捧起他,用柔軟的指腹撫摸他的花瓣,賜予他新生。

這些記憶很久遠,以數萬年記,久遠到模糊成一片,久遠到,若不是看到祭台的場景,天臧不可能記起來。

神把他帶到西天眾佛座下,她說,蓮花高雅,他可以盡情聆聽佛法,日後,可當一個有為之神。

蓮花懵懂,卻覺得她說的都是對的。

隻可惜,沒等到他化形成神的那日,神界便逐漸消泯,萬物有始有終,神界延續數十萬年,不可能永遠輝煌,終於是,神界崩塌,最後神界消泯,蓮花被埋在結界破碎下麵。

他又沉睡了近萬年,方才被梵音宗的修士找到。

無怪乎,他在修為精進上幾乎沒有遇到困難。

隻是他就是修煉得再高境界,那已去之人,卻也不會回來。

不需要看到昊海的模樣,他當年作為植物時,也沒有視覺,隻憑借感覺,他知道,祭台的幻象裏,就是昊海最後的影子。

接收著最初的記憶,最後的歸宿,千萬年來,無數情緒,爭先恐後地傳遞給現在的他,它們不止是記憶,也是許許多多的能量,也得是天臧修為高,換成任何一人,輕則重傷,重則爆體而亡。

不過天臧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嘴唇蒼白,頭痛欲裂,慢慢睜開眼睛,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他眼瞳四周,依然泛著金色的光澤,比任何時候還要明亮,仿若能灼燒人。

千凝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低聲問:“你怎麼了?”

天臧輕歎了聲,他看向她的目光,十分複雜。

千凝一愕。

她心口好像被什麼捏了一下,有點酸麻。

天臧先反應過來,他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目中一片清明,他沒有解釋自己的事,隻對千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