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被他的表情嚇住,馬上又嗬斥他,要幹什麼?∴∴

他故意得意,故意尖刻,故意以前所未有的囂張,向媽媽炫耀:

“當然有人喜歡我,我談戀愛了,和一個男生,他是個很帥的體育生,他很喜歡我!我們今天還接吻了,他很喜歡我!”

“你跟我裏麵,肯定有個人不招人喜歡,但那個人不是我!”

那天深夜,萬鵬來到他家樓下,吃驚地問他,你媽怎麼能打你的臉?

他不知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我媽不但打我臉,還在窗台上懸了根繩子,準備上吊了。

他不想把自己難堪的真實生活撕給萬鵬看,他住在蒼蠅繚繞的垃圾堆裏,而萬鵬的世界像一座水晶城堡。

他甚至還不知道,等下上樓回去,這一地雞毛要怎麼收場。

跟我哥吵架吵輸了,拿我撒氣。

兩年前的夏天,他隻能這樣對萬鵬說。

兩年後的現在,他們磕磕碰碰的,總歸是都很好地長大了,長成了彼此都更喜歡、也是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除了萬鵬還是隻粗心的傻鳥。

俞季陽等不來他的追問,沒法子博來這波同情,有點氣地用手肘撞了他一記。

他醒了一秒,半夢半醒地圈緊俞季陽,脫口道:“我好愛你啊。”就又睡著了。

俞季陽:“……”

浦東機場。

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

“後來呢?”俞仲夏沒好氣地問萬鵬,“我弟說你睡著了,第二天你倆就回家了,真的假的?”

其時,嫂子和俞季陽去買咖啡。

俞仲夏趁機在候機廳裏拷問萬鵬。

萬鵬遲疑道:“他跟你說第二天就回家了?”

俞仲夏道:“難道沒回?”

萬鵬感覺反正木已成舟,一次兩次,一天兩天,也沒區別,不覺得有必要再瞞著俞仲夏。

“當然沒回,他不好意思跟你說吧。”萬鵬道,“那間海景房,他訂了兩晚,第二天我們又……了一整天。”

俞仲夏目眥欲裂:“那個省略號是什麼意思?”

萬鵬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俞仲夏怒道:“媽的!一整天?你是不是人啊?”

萬鵬委屈起來,說:“這話你沒問你弟嗎?我那天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妖精附體了。我那時候才剛過十八生日沒幾天,哪忍得住?他長得那麼好看,渾身雪白,他還有好多花招……”

“媽的!你個色批!你流口水了!”俞仲夏聽不下去,順手抄起剛才買的麥當勞,砸了這色批滿頭包,並罵道,“我還看到他後脖子上的牙印,你明明知道今天要跟我們一起坐飛機,還敢下手,你可真是不怕死!”

萬鵬羞愧地一邊躲,一邊為自己辯護:“你也是個男的,你想想,你對象要是隻穿條超短裙……不是,隻穿條小褲衩就來坐你腿上,你忍得住?那我真敬你是條漢子!”

俞仲夏砸他的動作一頓。

萬鵬:“……你也流口水了!”

俞季陽和嫂子買了咖啡,回來路上,嫂子還擔心:“那倆傻叉不會又吵起來吧?”

“沒吵,”俞季陽遠遠地一指,道,“那不是好好的嗎?好像在打遊戲?”

說著他一皺眉,這倆人就算打遊戲,是不是也離得太近了?

走到近前,發現兩人擠著在看俞仲夏的手機。

俞仲夏眉飛色舞地低聲對剛入門的萬鵬講道:“這本不錯吧?還有一本,那可太牛逼了!我願稱之為小黃文裏的十四行詩,doi都充滿了藝術性……我靠!”

被嫂子抓個正著。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