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祭適才驚醒時,有些懊惱自己的越距,可唐安然的一拽一鬆春風化雨般將那懊惱消弭,且帶來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改變,讓原本就心照不宣的氛圍更上一層。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抱著,蘇清祭把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唐安然靠在她的頸窩裏,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有溼潤。
漸漸回過神來,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來自身上傷口的痛。
“嘶,有點疼......”
蘇清祭立時警惕起來,半撐起身子,把被子掀起來,往她身上打量,焦急的詢問:“哪裏疼?”
“這邊.....”
唐安然轉身,指了指身體的一側,剛才這邊因為側躺,一直被壓著,況且剛才她根本沒控製擁。吻的力度,沒愈合的傷口被蹭到了。
蘇清祭想撩開她的病號服看看,手伸出去,又在半空中收回,“我叫護士來看看吧?”
“別去。”唐安然拉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示意床上並排的兩個枕頭和褶皺的床單,“這樣你怎麼叫護士來看?”
蘇清祭點開床頭燈,一瞧,“......”
唐安然自己把上衣脫了,低頭查看,她裏邊穿了柔軟貼身的內衣,上半身還纏著一圈圈的紗布,根本沒有一點走光的可能。
但即便這樣,蘇清祭看她脫衣服的動作,也是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剛才接。吻時的chuan.xi聲可還沒在她的耳邊散去,唐安然拉回她探尋的手的動作也尤有記憶。
那兩條白。花花的胳膊和清晰的鎖骨“勾。引”著她的視線,簡直讓她自恥。
她不由在心裏默念:想什麼呢?現在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是不是個人了?
唐安然再抬頭時,蘇清祭的神色早已調整好——十分關心,八分焦急,以及三分色即是空的波瀾不驚。
“後邊我不方便看,一扭身另一邊又疼,你幫我看看後邊有沒有滲出血?”
說罷,她整個身體半轉。
紗布沒有束縛的地方,透白的脊背肌膚光滑,卻因為剛才側躺的原因,半邊身子還帶著未褪去的緋。紅。
蘇清祭彎腰上前,目光專注在紗布上,可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半餉,她在“好生查看”後,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沒事,沒有血,我去喝點水。”
扭頭,深呼吸,下床接水。
唐安然把衣服穿好,眼睜睜的看著蘇清祭一連喝了兩杯涼水。
又接好一杯,蘇清祭忽然瞥見,唐安然在看她。
“......”
她端著那杯水,霎時進退兩難,清了清嗓子,揚起眉梢問道:“....你喝嗎?”
唐安然搖頭。
“哦,你要是喝我就給你接熱水,我看這盆花好像該澆了......”
於是,唐安然就愣愣的看著蘇清祭把那杯水倒進了花盆。
那叫一個有條不紊,優雅流暢,淡定自如,絲毫沒考慮這盆水土十分平衡的花會不會因為滿滿的一杯水澇死。
接下來的一夜,蘇清祭根本沒睡好。
滿腦子都在想,這盆花澆的是不是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第144章 餘生(七)
第二天早上, 陸鬆來時,告訴蘇清祭,薛曼綺也來了醫院。
她在警局受審時, 趁看守不注意, 把自己的手鏈用牙齒扯掉, 好在看守眼疾手快, 沒讓她吞下去。
檢查後發現,手鏈的吊墜內有高濃度的劇毒物質, 雖然薛曼綺沒把吊墜咬碎,但警察還是趕緊把她送來醫院急診洗胃,以防萬一。
“洗完胃了?”蘇清祭在唐安然的病房外, 問向她彙報此事的陸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