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有笑,手指頭輕輕動了動。
夏凡池突然看向他這邊。
霍燼往後側了側,閉眼。
他不想被發現,
避免自己那麼像一個笑話。
“怎麼了?”
“沒事,”夏凡池移過視線,皺了皺眉,“可能是看錯了。”
霍燼在拐彎處的風口站了好一會兒,看著他們上樓,看著六樓暖黃的光亮了起來。
風很冷,但他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雕塑般站了好一會兒。
*
學弟說:“我可沒忘你和霍燼是怎麼欺負我的!兩個人合夥欺負我一個小孩。”
小茶當時都被打擊得懷疑人生了。
夏凡池想起電影院的事,有些不厚道地想笑。
小茶怒道:“太壞了,你們真是一點兒幻想都不給我留!”
夏凡池遞過去一瓶水。
小茶接過,好奇地問:“所以你們真的是契約嗎?你現在單身嗎?”
夏凡池:“嗯。”
小茶第一反應就是:“那你們什麼時候複婚?”
夏凡池沒糾正他說的話,而是問:“為什麼這麼說。”
小茶冷笑:“你們倆天生一對,那麼有默契,簡直絕配,就應該綁在一起。”
……夏凡池都懷疑這孩子那天在電影院被打擊傻了。
窗外刮起了風,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窗戶被凶殘地吹了吹,聽得人膽戰心驚。夏凡池走過去,關了窗。
霍燼看著六樓那一小塊窗戶被輕輕關上,像是把他隔在了另一個世界。
那一方燈光昏黃溫馨,但是不屬於他。
小茶收拾了一下東西,背上書包:“學長,我要走了,明天蹭課見。”
夏凡池:“好,有不懂的可以請教我。”
小茶一邊調整書包,一邊往外走:“對了,你們複婚時我可以蹭吃蹭喝不隨禮嗎?”
夏凡池:“……”
可以了,還沒離呢。
*
外頭刮風,風中夾雜著冷雨。夏凡池一出門就冷得打了個哆嗦,把傘遞給小茶:“先拿上,萬一雨下大怎麼辦。”
小茶接過:“好,謝謝學長。”
夏凡池把人送到樓下,又攔了輛車,看他離開,才放心地往回走。
他回頭,往家裏走去,餘光看到了什麼,走過去。
昏黃的路燈下,高大的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已經濕了,像尊雕塑一樣。
他看到夏凡池,下意識側了側身。
夏凡池愣了愣:“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是一個風口,風太大了,夏凡池一過來就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抱著胳膊打了個冷顫:“你別站在風口,這裏這麼冷。”
說著就去拉他。
指尖冰涼,夾雜著冷雨的風把他的衣服吹得冰涼。
夏凡池冰得一縮,去碰他的手,卻摸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
他護在掌心的東西,在刺骨的寒風中帶著特別明顯的暖意。
夏凡池垂眸看過去。
霍燼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有些局促。
是一個餐盒,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甚至表麵有水蒸氣遇冷後凝結的一點點水珠。
他的衣服都濕了,卻將餐盒當寶貝一樣護得很好。
一陣風吹過來,夾雜著很冰的雨,太冷了,夏凡池趕緊把他拉著上樓,張手抱著他,牙齒都在打顫:“啊啊啊,怎麼這麼冷!”
回到家,夏凡池跑過去把窗簾拉好,衝到房間抱毛毯。
霍燼站在那兒。
他走過去,把毛毯裹在霍燼身上,板著臉,凶他:“這麼冷你在玩什麼行為藝術?來了怎麼不上樓!不是給你鑰匙了嗎?”
那傻子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