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綁成三角形的,在我和奉廷之間也加一根。”魏意握緊了陸奉廷的手,自言自語。他辨別了一下方向,強行地拽著陸奉廷走,腰上也拽著力量,大妖河被他拽了個趔趄,還好這兩人沒有反抗,乖乖地跟著走了。
“這個方向……”魏意呢喃了一句,沒有遲疑直接地走,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在這裏隻能夠相信直覺,沒有任何可以識別方向的辦法,更加沒有指路人。
枯瘦焦黑的大樹張牙舞爪地朝著天空生長,霧太大,沒法看清楚筆直向上的樹枝究竟伸向了何處,也許一兩米就是終結、也許幾十米都隻是個起點。大樹下,或呆呆的靠著一個人、一隻動物,或三四個人、三四個動物癡癡地靠在一塊兒,吸引來的人或者動物越多,那些樹就顯得越發的高壯。
小樹極力地想要擴張,按在本能拚命地蠱惑著進入迷林的人或者妖,大樹擁有的多了,反而對生長沒有那麼迫切的需求,它們慢慢地消化著食物,逗弄著進入迷林的妖、人,就像是吃飽了的貓兒玩弄著老鼠一樣。
玩弄總比死了強,有經驗的人、妖會選擇跟著大樹走。與之相反,初入者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為那些人少的才是最安全的,那往往就是必死無疑。魏意是初入者,他沒有先知先能的能力知曉找大樹走才是安全的,按照人類的本能他靠著小樹。
“嘶。”
脖子上的玉佩滾燙,魏意當場就被燙得叫了一聲,趕忙停了腳步,他狐疑地看著“柔弱無害”的小樹,再一次靠近,護身符玉佩意料之中發燙,提醒著魏意危險。
“你這是有靈嗎?”
魏意從衣領處拉出了紅繩,低頭看著綴在紅繩上的玉牌,輕聲地說:“謝謝。”他有把握,有了護身符的幫助他一定可以走出這片迷林。擔憂地看了一眼陷入幻境的陸奉廷,魏意眉頭微蹙,他記起大妖河在進入瘴氣迷林時說過,一旦陷入了幻境就要自己窺破,否則會在心中留下執念,修道之人會成為晉升之路上的絆腳石,普通人會成為夢靨,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執念根植於心中就會像是一顆菟絲花的種子,慢慢發芽、慢慢長大、慢慢攀附糾纏在主體的生命力中,最後啃食掉理智的同時也會喪命。
屍體倒地的地方就會長出一棵焦黑的枯樹,這就是瘴氣迷林繁衍的方式。
魏意輕輕地拍了拍陸奉廷的臉,對方毫無反應,他無奈地說:“你給我爭氣一些,快些中環境中掙脫出來,我一個人走在這邊自言自語的感覺神經病似的。不知道堂堂和年年怎麼樣了,害怕嗎……有阿藍在身邊守著他們,會沒事的。白澤長老是個有大愛之人,肯定不會為難兩個孩子。”
他喃喃自語了一陣,重新打起精神開始走路,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大妖河,“你也要加油啊,身為妖怪就拿出點兒本事來,怎麼這麼輕易就被幻境給困住了,拿出點兒大妖怪的尊嚴來嘛。”
心中有弱點就容易被困惑。
陸奉廷有,他的執念是五年前魏意的不告而別,在環境中他又經曆著痛苦,車禍的他無助地躺在床上、殘疾地他咬牙堅持著複健、被父母逼迫他冷著心抵抗、接手陸氏的他沒日沒夜的工作……無論是哪一個階段,他都沒有放棄尋找。
和現實不同,幻境給他杜撰了可怕夢境。
他看到,魏意和萬習晨在一起了,兩個人統統撫養著堂堂。他苦苦哀求著魏意,魏意卻一次又一次地冷笑拒推開他,一次又一次,在痛苦中周而複始。
“魏意,你難道忘了我們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