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長劍旁邊轉了好幾圈的年年擺擺手,“等會兒,我先拔劍。”
“哦。”堂堂眨眨眼,乖巧地應了,“那你先拔劍吧,拔完劍咱們就可以回家了。”
“咕咕。”累成狗的阿藍無精打采地點頭,很快就能夠回家了。
黑色長劍斜插在岩石中,與黑石山幾乎融為一體。劍刃不見鋒芒,深沉的顏色宛若夜空,劍柄上毫無裝飾,這把深沉的劍待在這兒看著日升月落、看著晝夜交替、看著妖界的腥風血雨……他是天生的利器,無上的權柄,是盤古父神手中的開天斧的一部分,學不會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他無喜無悲、無殤無悅,萬物於他眼中皆是一樣的平等,沒有誰特別高貴、沒有誰特別低賤,就算是拔。出了他,持有權柄,他也不會臣服,隻是沉默地看著擁有自己的人如何揮霍人生、揮霍權利。
今天,他的身邊來了兩個孩子。
年年轉了幾圈之後終於走上前,小手握住了劍柄。
他扭頭看著堂堂,大聲地說:“我拔劍啦!”
堂堂坐直了身子,握著拳頭給年年鼓勁兒,“加油!!!”
年年握住了齊腰高的劍柄開始用力,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啊啊啊……”他拔不出來!
肯定是力氣用得不對,年年鬆開手大喘氣了一會兒後換了一個角度握上了劍柄,努力地向上拽。
“不行。”
年年沮喪地鬆了手,苦大仇深地走到了堂堂的身邊一屁股坐下,他接過了堂堂給的水藻,狠狠地咬了一口,“哼唧,是不是用502粘住了呀,這麼難拔。出來。”
年前有人502膠水倒在了手上來診所求助,年年就知道了原來那個膠水這麼厲害,兩根手指黏在了一塊兒動都動不了。
“堂堂你去啦,試試看。”年年期待地看著小夥伴,希望小夥伴能夠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嗯嗯。”堂堂點頭,他扶著年年的肩膀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站到的灰塵後說:“我去拔劍了。”態度特別的雲淡風輕。
走到劍那兒,堂堂也沒有年年那麼多儀式和考慮,小手直接握上了劍柄,輕輕鬆鬆地就拔。出了一點,隻是權柄對他來說太重了,堂堂提不動。
堂堂兩隻手都握了上去,能夠成功地提起更多,“哇,看呀年年,我能夠拔。出來。”
年年興奮地走了過去,圍著堂堂和劍團團轉,“哇,太棒了個,堂堂好樣的,加油。”
堂堂鼓著腮幫子點頭,“嗯嗯!”小臉兒漲得通紅,他已經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卻依然沒辦法將這把劍從石頭裏拔。出來,這把劍太長了。
九尾狐皎皎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邊,默默地看著堂堂的動作,阿藍抱著自己的小布包一聲不響地看得聚精會神。
劍拔。出來了三分之一,堂堂高興地揚了揚眉毛,“加油。”他給自己鼓勁兒,隻要拔。出了劍就可以回家見到爸爸和爹爹了。
“轟隆隆——”
腳下的山突然劇烈晃動,天地變色,狂風湧動,眼見著腳下的高山快要塌陷,堂堂心中覺得不對,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突變的一切驟然恢複了平靜。
權柄:“……”
堂堂看看周圍,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九尾狐皎皎的身上,“還要拔嗎?”
剛才的變化沒有波及到山頂,但是黑石山塌陷了這兒也不會幸免於難,更加糟糕的是黑石山與桃花瘴相連,稍有不好就會導致上古大陣崩塌,放出被困在桃花瘴裏麵的億萬冤魂厲鬼。九尾狐皎皎麵色沉重,她隻是遵循著白澤長老的吩咐——一定要讓孩子們拔。出劍。白澤長老從未說過,劍拔。出來了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