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能語諸心言,
中道落海賤人煩,
解兵釋甲平心氣,
憂心殺伐蒙不冤。
食辨勞薪時時忍,
言而無信把臉翻。
自一而三尚雲怒,
肥腸打斷霸氣原。
人情冷暖,此船的舶主,這心性、氣度,還真不如這兩個少年,更比不上自己的阿布。不過他也不想做絕了,不管怎麼說,是這條船救了自己,讓自己離開了海水,這就是恩,不管人家的出發點如何,真是如此。隻不過是在施思圖報而已,看不到報就冷了,沒有接著無償的給予救人救到底罷了。
如果自己真的發下狠來,出其不意以阿布的力量,估計奪了此船都有可能。但他不能,不能把自己搞成一個引狼入室中山狼的典型教材。
所以自己必須要忍受著,以詩來發泄自己落魄的心情,邊念著詩,邊不斷的重複拋、收的動作。
“你這是在念詩嗎?”劉誌衛一愣,怎麼還是個文人?這意思不是說他以前多麼多麼風光,現在落難了,沒錢的意思嗎?劉誌衛能聽個大體,士兵者國之寶,儒為席上珍,讀書人自然是要被人尊重的,但因為是在海上,這話被放輕了罷了。
“雲哥念的真好。”大牛哪裏懂什麼詩,不過聽著朗朗上口,鏗鏘有力,意思也清楚明白,與小剛相視而驚。
“喜歡啊,再來一首?”海上的風在翻滾著,有三級左右,現在又是農曆八月,按理這時是最好的海釣時候了,看來得弄點活餌了,這死餌到底不行,都拋了十幾次了,還一點動靜沒有,說著再次整理一下餌,拋了下去。
“好啊好啊!”大牛與小剛興奮的說著,這輩子哪裏有人給他們念過詩呢?可憐的娃。
“瑜珥瑤環豁眼明,碧梧翠竹照人清。同車汲黯今難忮,挾彈潘郎舊有名。自是**襲家世,行看談笑取公卿。塵埃落魄誰如我……”
尚雲朗聲念道,突然,在收魚線的時候感覺一沉,這是魚上釣的前兆,尚雲急忙接著收線。一條魚,露出了水麵。尚雲感覺著,這魚不小,而且魚釣咬的也磁實,所以他沒直接的提魚線,而是在水麵上溜著魚。
“有魚了!”大牛指點著海麵,阿布也想看,前腿搭在欄杆上,探頭看著。
劉誌衛正聽著,是越聽越奇,‘自是**襲家世,行看談笑取公卿,’這意思是他家世顯赫,而且想做官很容易,這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一聽有魚,不由的一驚,這樣也能釣上魚來,真是奇了怪了。探頭一看,果然在水麵上,一條大魚,在海中,隨著魚線而動。
尚雲感覺差不多了,輕輕的將魚提出了水麵,收到了甲板之上。一條一米多長,大尾鰭深叉形,背鰭、胸鰭和尾鰭均呈灰色、邊緣淺黑色的馬友魚,被他釣了上來,好運氣啊!一共就拋了十幾次,竟然有此收獲。以前就喜歡
“哇!好厲害,有五六斤吧。”小剛興奮的說著。阿布圍著魚打著轉,這魚眼熟,它抓過幾次。
一聽到釣上魚來了,在甲板上無聊的眾商人,也聚集了過來看,對於尚雲在那邊不斷的扔釣鉤的方法釣魚,他們並不看好,但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沒有人說什麼,這時候真釣上來了,不由的看看。
“還真釣上來了,”劉誌衛的臉色有點難看,剛剛說了一句戲話,如同打臉一般。
“大牛,你給舶主說一下,來此船避難,無以回報,唯有借廚房一用,獻上一盆美味的紅繞馬友魚,以示感謝。”尚雲沒有理會劉誌衛的話,他那樣的層次,還不配與自己有什麼交集。說著將這條珍貴的馬友魚,從釣上取下來,扔到了一旁竹簍之中。魚釣上的小魚還在,整理一下,接著拋了出去。
“好的。”大牛興奮的跑走了。
“劉直庫,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小剛紅著臉,眼睛有所閃躲的說。
事情的原委圍著的人當然都知道,就是劉誌衛笑話尚雲釣不上魚來說的一句狠話罷了,無論是商人還是船工,沒有人當做什麼,更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包括尚雲也是,否則的話,在他提出吃阿布的時候,他也不會談什麼義犬了,這是他想息事寧人。
但現在誰都沒想到,楚小剛這個容易害羞的大男孩,竟然一口就把劉誌衛這個傷疤給揭了下來。這下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劉誌衛,想看他如何收場。
“你小子找打!”
劉誌衛本來就想著,憑著自己在船上的身份,這個尚雲剛剛上來,還是一個知禮曉表的人,估計也不好意思追究,紅紅臉也就過去了,但誰想,小剛這個平時三腳踢不出一個屁的孩子,現在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堪。這下讓他如何下的台下,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