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封長天無際,落飛雪照鴻門的霜寒劍修,她的道如同她的人一樣,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字字不錯。
啊,當然了,智這方麵有待商榷。
岑子伊隻是想著,在今年前突破金丹,然後帶著嫁夢入仙門見師父,再把嫁夢的名字刻在長生牌上。
雖然岑子伊平日裏腦子轉不過彎,但遇到了嫁夢後,她也開始變得明白起來了。
岑夫人有點想哭,蒼天有眼,讓她這女兒遇見了嫁夢,總算是學會了一些人情世故。
自己也能慢慢的,不用再擔心她在外會被人騙了。
當然了,岑夫人還是很關心女兒的修行的,“突破金丹,你可有把握?”
“有。”岑子伊點頭。
她對自己的狀況很了解,她在前兩年就已經可以突破了,隻是當時在外遊曆,一心斬妖除魔,刻不容緩,也就暫且壓製了修為。
如今也算是厚積薄發。
岑夫人知道岑子伊言出必行,這樣她也放心了一些。
“對了,娘親,我走以後您幫我照看著嫁夢一些。”岑子伊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她偷偷的給鴇母塞了不少銀兩,將嫁夢從今天起到明年花中節的時間全部定下來了,以後嫁夢就暫住岑府。
“我怕她在青苑裏受委屈,就請她到這來。”岑子伊又拿出一支玉雕的蘭花簪,想讓岑夫人幫她轉交給嫁夢。
看著那玉簪,岑夫人便知是她女兒親手雕成的。
早些年她也曾給自己雕了一隻簪子,上好的暖玉可靜心明神,給她雕成了寒梅盛放的樣子。
岑夫人低低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了,她兒也算是開竅了。
但她還不忘了教訓這孩子:“既然是你親手雕成的簪子,那便親手交給那姑娘,哪有讓旁人轉交玉簪的?”
“豈不是讓旁人替你,為你心愛的女子簪發麼?”
岑子伊聞言一僵,瞪大了眼睛,震驚道:“還、還有這事兒?”
岑夫人無奈,她點了點岑子伊的額頭,歎了口氣:“你啊你,你趕緊給我把那姑娘娶回來,好讓她多教教你這世事,也好讓我少操點心。”
等嫁夢一嫁進來,岑夫人都想好了,她就立馬搬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什麼岑家,什麼家業,都丟給嫁夢了。
她就在自己的大院裏養老,每天賞花遛鳥,品茶喂魚多好?
待到百年後,她兩眼一閉,她女兒也該帶著嫁夢飛升了。
嗯,她這後半生且是享樂了。
岑子伊也想啊,可她不敢給嫁夢。
“我怕她見到我就煩。”
岑子伊沮喪不已,嫁夢說她輸了就不讓她去青樓,那不就是不想見她?
既然是不想見她,豈不就是煩她,討厭她?
“你……哎……”岑夫人隻覺心力憔悴。
索性,嫁夢每日定下來的時辰也該到了,岑夫人幹脆把人往外一丟。
萬分強硬道:“若是連到膽量和臉皮都沒有,你還追什麼人?”
慫成一團,還指望人家姑娘向你伸手要定情信物麼?
真是個不開竅的木頭。
說來也巧,岑子伊剛被推出門,就恰好遇見了抱琴過來的嫁夢。
今日嫁夢穿了一身月白華裳,沒了往日的灼目豔麗,褪盡了風情多了萬般柔和。
之前和岑夫人見麵,她打扮的妖嬈不已,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為得是讓岑夫人歇心思。
誰知岑夫人一片真心待她,嫁夢自然也要回以真心。
今個兒一來,卻是巧了碰見那個不開竅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