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呢,過得好不好?
這個小哥,是不是他的胖兒子派來的呢?
想到這裏,鄭有材熱淚盈眶。緊走兩步,跟在小來身後,向福鼎茶樓走去。鄭有材到了茶樓,跟著小來到了地字丙號房內。周安看到鄭有材進來,連忙站了起來。小來在外麵關上了門。“父親來了。”周安微微一笑,道。“你是?”鄭有材疑惑地問道。走到茶樓裏,他那顆激動的心,慢慢地冷卻了下來。對方倒底是不是他的兒子?會不會………是和兒子有過節的人來試探他?
這麼想著,鄭有材就沒應聲,他背著手,琢磨著,該如何回複對方的話。“父親,我是周安,現在是安平侯府的世子。”周安能明白他爹為啥不相認,這是怕人逛他呢。說白了,也是想保護兒子。“啥?”鄭有材一聽,楞了。以前他不是沒想象過,換孩子的那家是做什麼的?是急需男丁繼承家業,免得讓人吃絕戶的商戶?還是內宅需要爭寵的官員之家?
但是,沒想到,兒子現在會是侯府世子。好吧,其實有時候腦袋那麼一發熱,他也想過,會不會是對方家裏有爵位需要繼承?
但是,也隻是這麼一閃念。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啊。―――不說別的,一般有爵之家後宅哪會缺人?人家侯爺又不缺錢,家裏可能也是三妻四妾的,就說他們縣裏的錢的商戶,好多人後院裏還放幾個小妾呢。要是官府中人,就更不得了,反正像他這樣,就守著一個老婆過活的挺少的。這女人多了,除非男人不能生,不然肯定是不缺兒子啊。―――退一步講,就算是缺兒子,也沒人敢到外麵換吧。後宅裏其他的女人能同意?會眼睜睜地看著?
再說,這個兒子倒底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是兒子的對家?事情弄明白之前,還是先不要露太多的口風。“這位小少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鄭有材冷冷地道。他出身低,也沒什麼人脈,幫不了兒子太多,但是總不能扯兒子的後腿不是。倒不是說他覬覦別人家的爵位。當初兒子被換,也沒人和他們商量啊,他們隻是被動地被卷入了局中。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說別的,他還是希望親兒子能夠安好的,最起碼性命得保得住吧。――他也出來闖蕩這麼些年,早就不是當初在村裏的土包子了,混淆爵位繼承人,欺君之罪,這個他還是知道的。等等………………欺君之罪!
天呐!
保不齊兒子還有性命之憂。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說話要更小心更謹慎才是。“父親,坐。”
鄭有材站著沒動。“說來,父親還不知道當年為什麼會有人拿自己剛生的女兒和別人換孩子吧。”周安決定跟鄭有材科普一下,安平侯府當年的騷操作。“你什麼意思?我再說一次,這位小少爺,你的話我聽不懂,為何你管我叫父親?”鄭有材眯著眼睛道。“當年老安平侯在世的時候,一直到五六十歲,都沒兒子。…………”周安倒不在意對方的冷淡,給鄭有材講了講小劉氏換子的緣起和經過。巴拉巴拉的,周安講了一個時辰才講完,中間口渴得還喝了幾次茶。沒辦法,情節太多了。鄭有材聽完,也是目瞪狗呆。這安平侯府完全可以養活一群說書先生了,真是好大的一盆狗血!
又是丫環上位,又是舅家表妹做貴妾,又是休妻,然後就是火速扶正貴妾表妹,誰成想人家長遠侯府又起來了呢。接著就是安平侯府和長遠侯府兩家的撕逼大戰,然後就對上了小劉氏換子。不管對麵站的是不是他親兒子,鄭有材覺得,他親兒子十有八九應該就在安平侯府了。瞧瞧,這故事,雖然一波三折的,但是完全合乎情理啊,就是說書先生編,也未必能編這麼圓乎不是?保不齊就會有情節矛盾的地方。這麼多情節拚湊在一起,並有任何違合的地方,反而是特別流暢,這說明啥?說明這講的就是真人真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