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安哥兒是因為當年沒繼承了他爹手裏的爵位才懷恨在心吧,可怎麼說動的袁氏也一起幫腔?
難道是袁氏被周安他娘算計了,劉氏早早地就布了這個局?
也不對啊。對袁氏來說,周寧隻要好好的,將來必定能繼承南慶侯府的爵位的,她將來就是妥妥的老太君。可這事兒要是翻出來,做實了的話,周天亮就算是家族的罪人,以後這爵位歸屬還有的扯皮呢。她何苦節外生枝跟自己過不去呢?
這些年看下來,袁氏這事也是有條有理,真的不像那種缺心眼兒又喜歡沒事找事的性子。要是袁氏心存不軌想算計他們南慶侯府…………她又怎麼說得動安哥兒幫她說話的?
不過,無風不起浪,當年蔣氏和天亮確實是準備定親的。袁氏是南慶侯府的侯夫人,她生產也算是族裏的大事,當年她確實是早產的,他們也有印象。當時族裏還查過,後來說是意外。其實高門大戶裏,好多事情,看似是意外,其實都是有人算計。當年確實是…………天亮組織人查的。“兩位老太爺知道,我外家是晉地的大戶,當年,是我祖父去晉地上任,路遇劫匪,我外祖父正好帶人路過,救了他們一行人。後來祖父為了報恩,方定下我父親和母親的親事。後來我父親和母親成親後,父親又在晉地做了三年知縣,我跟我娘也陪我爹在任上,外祖家離得特別不遠,時不時的我就被兩個舅舅接到他們家去住上幾天。外祖母特別疼我,後來我十歲那年,外祖母生病沒了。可我現在還記得她老人家的樣子。三皇子府上的魏琪澤我見了,和我外祖母長得很像。”
袁氏又提出一個有說服性的證據。兩位老太爺又對望一眼,這倒是一個線索。“王嬤嬤現在就關在我陪嫁的莊子上。兩位老太爺有興趣的話可以審一審。”袁氏又道。周安也趕緊上前,拿出了準備好的玻璃杯遞了過去。“這是根據祖宗托夢告訴我的方子做出來的,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東西呢。兩位太爺想一想,如果不是祖宗托夢,我又如何能做出這個來的?”
三老太爺接了過來,拿起杯子看了看,“嗯,不錯,不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他摸了摸,遞給了五老太爺。看來他們老周家的祖宗在地底下混得也不錯,瞧瞧,給後人送來了這麼好的東西。五老太爺接過玻璃杯,還把杯子放在耳朵邊上,用手指彈了彈,聽了聽響兒。“祖宗們說了,反正咱家已經把所有的皇子們都得罪幹淨了,不如趁機反了,這個方子就是他們送上來做軍資的。”
“什麼?”聽到周安的話,五老太爺手中的杯子差點不拿穩掉上去。這…………他家祖宗還真是和別人家的不一樣,為後輩簡直是操碎了心,又來了一個掙大錢的方子還不算,還特別地………有上進心!
他想說野心的,想了想,這是自家祖宗………………
他開始發愁,這史書上,一般造反成功的太|祖們,都是追封兩代的多,撐死追封到高祖,也就是四代。他家要是成了皇室,光這個追封工作,就是個大工程啊。追封的少了祖宗們估計不幹呐,保不齊又要半夜來托夢……………
“五叔,何必大驚小怪的,既然祖宗說了,咱們照著辦就是了。想來,祖宗會在下麵保佑咱們的。”袁氏悠悠地道。經過幾天的時間,袁氏已經做好了思想建設。她也想通了,既然祖宗有靈,願意和他們保持密切聯係,怕啥?反正她是要把大兒子接回來的。她從小也是在勳貴之家長大,從小受的教育決定了她並不是什麼感情用事的人。有些事情發生了,光生氣也沒什麼用,隻能在盡可能的範圍內盡力補救。雖然她現在就想把大兒子弄到身邊來,但也知道,事實不允許。所以,她還是得強壓著心中的思念,來和族老們商量。剛知道兒子被調掉的時候,她甚至也做好了可能會和大兒子一輩子母子分離,沒辦法生活在一起的心理準備。可既然祖宗給了她這個希望,她為啥不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