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想了想,換了個思路勸導對方。楊子恒低頭想了想,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周安的肩膀。“行吧,既然你非要這樣,那就這麼著。”反正他們也沒坑誰害誰,不過是想自保,自保又不是錯。“來的時候,舅舅給了我一些錢和糧票,咱們倆分一分。”周安從衣服兜裏把東西掏出來遞給楊子恒。。楊子恒接了過來。“對了,正好今天輪到我挑水,你和我一塊兒去吧。”楊子恒熱情地對小表弟發出了邀約。。“好的,好的。”周安謝邀。兄弟倆去往井邊的路上,周安遇到了吳青如,前世那個讓楊子恒喜當爹的女人。其實前世,到最後,原主和楊子恒也不知道,吳青如肚子裏的孩子倒底是誰的,後來楊子恒回城前,和吳青如辦理了離婚手續,此生再未相見,甚至多年後,也沒有聽人說起過吳青如的消息。其實周安猜測,吳青如有可能是改了名字了。這個孩子倒底是誰的呢?讓她寧願拉別人背黑鍋也要生下來?

按理說,這個年頭,出個門都要介紹信,知青們的人際交往範圍也是有限的。大家除了偶爾去鎮上,或者縣城買個東西,大多數時間還是呆在村裏。如果沒有意外,這個男人,應該全村人基本上都認識。周安覺得,他對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還是挺感興趣的。並且,不介意幫一把小蝌蚪們。不過按周安觀察,還真沒看出她和哪個男人曖昧來。當然了,要是輕易能看出來,前世他們表兄弟倆早就把奸夫找出來了,哪至於那麼窩囊地讓楊子恒喜當爹?

吳青如在當地名聲還不錯,平時很低調,和大家相處得也都可以,沒和別人起過什麼大矛盾。前世,可能也是得賴於她平時的好人緣,所以,才有機會坑了楊子恒一把。要是一個平時名聲就特別差的,難度就會大上很多。過了半個月,周安的舅舅給親兒子楊子恒寫的信到了。因為周安跟舅舅有言在先,有什麼事,讓表哥轉達就好了,不要給他寫信。因此,舅舅隻給兒子寫了一封。“知道不,你爺爺,周誌峰那個老東西,他的科長被撤了,現在成科員了。”幹活的時候,周安和楊子恒是挨著的。兄弟倆正好邊幹邊說。“咋地了,說說,說說。”對這種八卦,周安也愛聽。“就是上次,我爸不是去機械廠家屬院鬧了一場嘛,後來你爺爺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就在你們下鄉那天,他早早地跑到辦公室,盯著報紙,找來找去的,有點失神,可能也是有人看不慣他,就把這當笑話嚷嚷出去了。”

“就為這?”周安聽完也有些目瞪狗呆,不會吧?

“聽我說完啊,辦公室也不是沒人精兒,那天有個叫王宏誌的,正好去辦公室彙報工作,就多留了個心眼兒,他找了家屬院幾個小孩兒,一人給他們分了幾塊糖,讓他們盯著你那個後奶奶,還有周建民他媳婦。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周安連忙捧哏。“還真讓這群孩子,聽到了你那個後奶奶嘟囔,說什麼兩個孫子都賠進去了,先進也沒爭上。報紙也沒上上之類的。”

“然後他就把消息進行了深挖?”周安忙問。楊子恒打了個響指,“沒錯。”

“王宏誌就找了人,讓他找機會請周建民喝酒套話,周建民被灌醉後,酒後一個勁兒吐真言呐。然後,王宏誌扭頭就讓人把這事兒傳出去了。後來廠領導們也覺得影響不大好,正好王宏誌上麵也有關係,就把你爺爺擼了,換了王宏誌上去。“

“壯士啊!簡直是為我除害!”周安握了握拳手,他以為這事都暫告一段落了呢,結果,還來了這麼長一大篇番外。“你爺爺都倒了,大家自然是一轟而上,想撕上一口,廠裏的招工名額,向來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正好王副廠長家新娶的的兒媳婦也要安排工作,這不,周建民跟他媳婦的臨時工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