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附近見到吳青如了。他還特別跟蹤了對方,不過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就是了。“那,那個聲音你能聽出來是誰嗎?”楊子恒皺了皺眉,問道。還真不像假的哎,表弟說的有板有眼的。小表弟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而且從關係遠近上說,也是小表弟更可靠一些,畢竟是自己人。周安茫然地搖了搖頭。心說,這人是我杜撰的,上哪兒給你找去?

“是男是女?能聽出來嗎?”楊子恒又問道。周安又搖了搖頭。“那…………聽聲音多大年紀?”楊子恒不死心,追問道。周安還是搖了搖頭。楊子恒長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可怎麼辦呢?”楊子恒畢竟也隻是一個二十初頭的少年,沒遇到過這種事,他緊鎖著眉頭,抿了抿嘴。“要不,我去跟大隊長舉報一下?”楊子恒躊躇了一會,開口道。此刻,父母不在身邊,他能商量的對象,也隻有眼前這個小表弟了。雖然小表弟年紀也不大。“總不能她指誰就是誰吧?哪個男知青不怕這個?萬一不承認,被打成流氓,成了壞分子,要去做牢不算,還得連累家人。搞不好到時候還真會隧了她的意,捏著鼻子認了呢。”

“不行,不能讓他得逞,我現在就跟大隊長舉報去。”想到這裏,楊子恒騰地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哥,你----”周安趕緊上前,拽住了楊子恒的胳膊。“哥,你想過沒,萬一……………要是這孩子不是大隊長的呢?”周安冷著臉問道。。“不可能!大隊長他不是這種人!再說,大隊長都多大年紀了?他這歲數,都能當吳知青的爹了。”楊子恒當下就搖了搖頭。“不會?這有什麼說得準的。在我跟你說之前,你能想到,那個吳知青會是那種人不?和別人不聲不響有了孩子不算,還敢栽在別人頭上?”周安翻了個白眼。楊子恒一使勁兒,甩開了周安的手,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也知道小表弟的話有些道理。“哥,你看啊,這個吳知青,她是來下鄉的對吧?”周安在楊子恒對麵也坐了下來。楊子恒點點頭。“她現在落戶在村裏,每天還要上工,除了偶爾能去公社的供銷社買點東西,或者去縣城轉轉,基本上都在村裏,對吧?也就是說,事實上,她的交際範圍很有限。”周安分析道。楊子恒又點點頭,是這樣沒錯了。“她的肚子,現在看著還是平的,也就是說,她肚子裏孩子他爹,應該也就是這兩三個月內接觸到的某位男子之一,而這個男子,八成還是你也認識的。”

楊子恒又點了點頭,有道理。“就在今天之前,你也想不到,就是你認識的一男一女,男的吃了不認帳,女的敢讓別人喜當爹啊。這說明啥,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我還是覺得………大隊長不是這樣的人。”楊子恒再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哥,我也沒說一定是大隊長的,我隻是在給你做分析,也許是其他哪個大隊幹部的,或者公社裏哪個幹部的,或者他們的親戚子侄什麼的,甚至就是前幾批的男知青,都有可能的,要是孩子他爹是哪個男知青還好,大隊長多半願意公事公辦。可萬一這孩兒他爹要不是知青呢?”

楊子恒瞳孔一下縮了起來。“你別忘了,這是楊家河村!村裏一半的人都姓楊!都和咱這位大隊長沾親帶故的。要麼,就是他的當家子,要麼,也是七扭八拐的哪個親戚,他們在這個地方繁衍了多少代了,多多少少地都有親。這件事,就算他事先不知情,可鬧到最後,人家也會幫親不幫理的。既然吳知青想把孩子的爹扣在哪位知青身上,保不齊他就順水推舟了。要是孩子他爹是公社的哪位幹部或者親戚之類的,人家還能賣個順水的人情呢。”